有人低聲嘟嚕,「還搞 COSPLAY 呢?以為是在玩《全金屬外殼》?」
教練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大聲咆哮,「你們來這兒之前想必學了不少東西!現在我要告訴你們,把那些垃圾玩意兒統統忘掉!訓練期間就一條規矩:聽我指揮!有意見馬上滾蛋!」
第一天全天都是體能訓練,跑步、爬雲梯、負重深蹲、蛙跳,每個人都被折騰得精疲力竭,還要忍受教練的冷嘲熱諷。
「你們肯定以為,來了這兒就是上飛艇摸摸這個按按那個是吧?沒想到這麼累是吧?後悔嗎?後悔現在就滾!操他媽的!別盡想好事兒!想開飛艇?先得過老子的十八道關卡!」
教練吼得唾沫四濺,還朝一側指了指,雲朵按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兒有一堆非常專業的訓練器材。
「全向旋轉、加速度模擬、失重適應……嘿嘿!都他媽尿褲子了吧?」
何太極跑完一公里後就沒了蹤影,雲朵對他的逃兵脾性早已見怪不怪,但她琢磨現任教練的暴脾氣,難免有些忐忑,趁休息時,趕緊用信息終端聯絡何太極——跟前兩期培訓一樣,島上不開放外網,選手之間可以通過比賽專用 APP 進行通訊。
電話一接通,雲朵就問:「你怎麼搞的,跑著跑著人又沒了?讓教練發現給你整出屎來!」
何太極說:「我請過假了。不是告訴過你我膝蓋不好麼?醫生建議我不要參加劇烈運動。」
雲朵咋舌,「你拿這理由能請到假?」
「事實就是請到了。」
雲朵轉頭看看遠處威風凜凜的教練,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教練會讓你直接滾蛋!」
「我告訴他,我要留著我的腦袋為你衝冠軍,他一感動就准了我的假。」
雲朵大笑,「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反正教練沒意見我就沒意見!你在哪兒,我訓練完了去找你!」
「我在 M 區,你可能過不來。」
「M 區是什麼區?難道你沒住在左翼那棟光棍樓里?」
「你抬頭往遠一點看,在你們宿舍區對面,有一片紅頂房子,那就是 M 區,賽島管理人員的住宅區。」
雲朵詫異,「你怎麼混進去的?」
「我花了點錢。」
「嚯嚯!」雲朵想到他挑食的毛病,覺得也情有可原,「有錢人啊!M 區和我們住的房間有什麼區別?」
「設施比較全,房間也略大些,有三十平米左右。盧卡和喬娜也住這邊。」
雲朵咂嘴,「我好像錯過不少東西啊!」
「主辦方發的上島通知里都寫著呢!願意花錢就能住好一點兒,你想過來嗎?想的話我找經理問問……」
「不用了!我又不是沒住過三十平米的房子!」
何太極笑問:「訓練怎麼樣?」
「夠慘!教練是個變態虐待狂,把我們當麵粉一樣往死里揉。我覺得再多整幾天我們可以直接去戰場打一仗真格的了!」
「不真刀真槍訓練,主辦方也不敢把那麼貴重的一架架飛艇交到大家手裡。」
「而你不需要?」
「我不需要。」何太極語氣輕鬆,「這大概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年人參加比賽的唯一好處。」
「你他媽真會記仇!」雲朵笑起來,「行啦!你不老,你嫩得跟豆腐做的一樣,來看看我們苦逼的訓練,我打包票你連第一階段都扛不過去……不說了,變態教練又開始吼了!我接著受虐去!」
後面幾天的訓練又逐步增加了教練口中的十八道關卡:把人固定在一個全向球內部各種旋轉、從高空垂直墜落等等,把所有人都折騰得夠嗆,特別是加速度適應訓練,哪怕是在抗壓服里,高 G 的加速度還是讓許多人頭暈目眩。五天時間裡,又有三名選手選擇了退賽。
何太極雖然逃過了體能訓練,但只要適應性訓練一開始,他就會很神奇地出現在雲朵身邊。
「你怎麼回來了?」雲朵悄悄問。 何太極也悄悄答,「這個訓練用不到我的膝蓋。」
儘管他也被各種操練折磨得臉色發白,像一株柔韌的蘆葦,在風中凌亂搖擺,然而卻從不崩潰。
何太極從失重訓練中下來,雲朵見他臉慘白,牙關緊咬,忙上去招呼,「沒事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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