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的單身身份,反正無論他工作到深夜幾點,都沒人會牽掛他,催他回家。
楊波當然希望,能有個認陪自己一起加班鑽研,比如米歇爾。
他最初向米歇爾提出加班要求時,米歇爾非常詫異,「博士,根據我和中心訂立的合約,除非遇到緊急事件,否則我沒有加班的義務。」
「呃,這是私人性質的研究,我想請你做我的志願者,協助我完成一些實驗。」
「我可以拒絕嗎?」
「非強迫性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當然可以……」
「我不願意。」
楊波很尬,「你,咳,有男朋友了?」
「沒有。」
楊波還沒來得及竊喜,米歇爾就說:「博士,我很看重這份工作,但我也同樣看重我的私人生活,我不想讓工作擠占掉我休息娛樂的時間,如果您對我不滿意,可以換掉我……」
楊波嚇得趕緊擺手,「不不!我沒這個意思!」
無論是現今嚴格到近乎變態的「勞動者保障權益法」,還是楊波本人的性格,都不允許他辭掉米歇爾。
碰了一鼻子灰的楊波沒有完全死心,「有沒有例外呢?比如,為了客戶的事,你願意留下加班嗎?」
米歇爾神色柔和了些,點點頭,「我會考慮。」
楊波感覺總算挽回了一點面子,不是因為米歇爾的妥協,而是他猜中了米歇爾可能會妥協的方向,這至少證明,他是一個出色的、能讀懂人心的心理學博士。
今晚,充當楊波實驗的志願者是運動神經科資深研究員滕濤。滕濤對於將腦波成像引入臨床的課題也很關注,不過他對此持的是懷疑態度。
「你怎麼能保證你收集到的圖像是真實可信的,而不是患者想像出來欺騙你的?要知道每個人都有不想說出口的秘密,他們為了掩蓋這些秘密會撒各種謊,包括提供假想圖像。」
滕濤雖然已經套上了腦波儀,卻仍手舞足蹈發表高論,實驗也因此屢次被打斷。
楊波向他解釋,「實際上想像出來的圖像和真實圖像還是有區別的,虛假圖像經不起推敲,在細節上會有含糊的地方。當然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人們會為各種理由編織謊言,所以,怎樣設計問題就變得很關鍵,我們的目的是要捕捉到病人腦中一閃而過的真實圖像,而不是預先準備好的。不管怎麼說,成像轉換技術都是一項重要的輔助治療手段,我還是希望法律能早日解禁……」
辦公桌上的通訊器突然發出警報,楊波趕緊接聽,居然是米歇爾打來的。
「博士,你還在實驗室嗎?我呼叫你的信息終端,一直沒有回應。」
「啊對,我這會兒在做實驗——發生什麼事?這個點你不是應該休息了嗎?」
「是呀!我都睡著了,東華公司的張世先生突然聯絡我,說王先生頭痛發作,症狀非常厲害,他急著找你,需要你馬上幫王先生治療!」
楊波愣住,這種事還從未發生過,忙問:「王先生在哪兒?」
「我讓他們直接去中心了——等一下,張世又來電話了。」
楊波等了十多秒,米歇爾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們已經到中心門口,博士,你先收治吧,我馬上過來安排手續!」
楊波剛要說你不用來了,米歇爾已掛斷聯絡,與此同時,安保系統和夜間值勤同時發來信息:張世等人已抵達中心,需要楊波給出許可才能放他們下來。
楊波手忙腳亂接完處理完,才扭頭向滕濤道歉,「我有個病人馬上要過來,今天的實驗只能到這兒了——下回請你吃飯,咱們再好好聊。」
「沒事,那你忙吧!我去睡了。」
滕濤摘掉腦波儀,很快離開了實驗室。楊波立刻著手做清理轉換工作,這些平時都是米歇爾的事。
他剛在光屏上調出治療程序,實驗室的門鈴就響了,他從監控里看到張世和JH站在門外,忙按下遙控開門,一臉慘白的JH隨即被扶了進來。
第16章 JH心靈深處的恐懼
米歇爾一走出電梯,就看見張世獨自守在實驗室門口。
「王先生怎麼樣?」 米歇爾迎上去問。
「博士在為他治療了,今天謝謝你,米歇爾小姐。」
「不用客氣,應該的——我去補辦些手續……」
米歇爾正要往自己的辦公間走,張世忽然叫住她,「米歇爾小姐。」
米歇爾轉身,「張先生還有事?」
張世走近她,眼眸深邃,低聲說:「今晚事發倉促,沒能提前做好安排,我帶王先生來中心的時候,被兩個不相干的保安撞見了,我不希望……」
米歇爾立刻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張先生不必擔心,我們對客戶信息有極其嚴格的保密措施,在整個中心,除了博士和我,沒人知道王先生的真實身份。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也不會知道那是王先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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