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道:「大費周章?呵呵,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道理,五月里你們安排槍殺衛生部官員鄭某,用的便是非專業人員,導致露了馬腳,被一舉偵破,我們得以肅清重慶方面在上海的數個特工組織,這對你們而言是個教訓。所以這一次暗殺姚梓謙,你們決定,必須用受過專業訓練的熟手。」
「而且,由於姚子謙的地位與名聲,重慶除掉他的決心非常大,行兇者須得有非凡身手,能保證做成這樁事。而你,前次救下馮夫人,此次又放跑袁禮江,都是將不可能做成了可能,手段了得,即是明證!」
宋希文道:「我還想請問羽田先生,我是怎麼避過眾人視線,從舞場溜去興源大廈殺人的?」
「這正是我想請教宋先生的地方。」
兩人沉默片刻,忽然一起爆發出大笑。
羽田道:「你去空屋,從目前的證據推測確實不太可能,所以我雖反覆強調你的嫌疑,上面還是以證據不足沒有理會——可我對你的懷疑一刻都沒有變過。」
宋希文道:「與我經歷相似,身手相當的人何止幾個幾十個,你盯上我完全是碰巧,卻自以為推斷正確,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入死胡同。」
羽田微笑不語。
「你認為從你們手裡救人不可能,我實在忍不住要笑,我身手如何羽田先生也非親眼所見,不過聽手下人形容而已。依我看,羽田先生倒是該更加用心地挑選人手,以防濫竽充數。但凡失敗者總會找諸多藉口減輕罪責,於是竭盡所能把我描繪成不可戰勝的厲害角色,其實不過想逃避責罰而已。」
羽田清楚沒有鐵證是不可能撼動宋希文的,所幸他依然落在自己手上,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宋先生,其實你只要把袁禮江的下落說出來,我也不會為難你。你不說,我們對你的懷疑就會加劇,這又何必。」
宋希文無奈地一攤手,「我不是早說清楚了!我送他到江邊,他上了一條船,去了哪裡他沒說,我也沒問。」
「船是誰安排的?」
「自然是那兩名綁匪了。」
羽田冷笑,「他們兩個都是學生,哪有宋先生經驗豐富,我恐怕是宋先生指點了他們吧?」
「你非要賴我頭上,我能怎麼辦?」
「嘴真硬。」羽田笑,「不過你既然進了我這地方,清不清白,自然能見分曉。」
他走到門口,又回身,「現在你怕不怕?」
宋希文道:「怕,怕得想死!」
兩人再次爆發出大笑。
錢塞進去幾天了,總不見動靜,洛箏心焦。
祁靜有一天來告訴她,「我天天去找歐老,歐老說再耐心等等,那裡面有個叫羽田的很難說話,就是他死盯著宋先生不放。」
「那到底定沒定他的罪?」
「沒說確切,即便定罪也要宋先生自己肯認吧。歐老這回對宋先生似乎不滿,嫌他多管閒事,唉。」
洛箏心裡刺了下,是她把宋希文拖進來的,以為能保住汪鑒和劉君,可那兩人依然一死一傷,宋希文又吉凶未卜,實在......當然這麼想有點馬後炮。
祁靜見她面色難看,忙寬慰她:「你放心,有歐老在,人總能保住的,只是要多費些周折,多難為些錢。」
天黑了。
洛箏在房裡慢吞吞吃著晚飯,張嬸包的餛飩,和平時一樣鮮美,可惜她沒有好胃口。
突然一陣強風吹來,木格窗戶噼啪作響——她神不守舍,忘了扣上窗子搭扣。起身關好窗,又覺得悶,便去陽台上站一會兒。
燈火管制下的城市隱隱綽綽,像沉沒在巨大的海洋里,寥寥燈光來自遠近住戶的窗戶,忽明忽暗,如天上的星星。一半是海洋,一半是天空,人浮於其間,輕飄飄的沒有著落。再過一小時,燈火會漸次熄滅,屬於平民百姓的夜便真正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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