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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文平時最愛笑話女人這些黏糊糊的情緒,今晚卻反常地沉默,也許是看到洛箏眼裡有淚光閃爍。

她不是一點意識也沒有,如果祁靜還在,她說不定還能克制些,女人的堅強反而是在同性和敵人面前流露得更多一些,此外,她還有著更深的打算,她隱約能猜到宋希文的心思了,不管是真是假。讓一個男人放棄的最好辦法是使他明白,這女人心裡始終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在。

「既然他那麼好,為什麼還要離婚?」宋希文果然忍不住了。

洛箏被問得啞口無言,自己也糊塗了,她這是在哪個時間節點上呢?

酒還剩小半瓶,宋希文往兩人的杯子裡各倒了些,分掉了。洛箏又是一氣喝光,他看在眼裡,也不阻止。

「你們覺得我今天應該高興,其實我沒那麼高興,我原來……原來是想和他白頭到老的。」

某個半夜,她赫然醒來,身邊的人已經睡熟,微微打著鼾,那一刻,她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深愛著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動搖與雜念。

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滿腹委屈,「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她終於覺得痛了,刮骨療傷般的痛。

她哭得一點樣子沒有,仿佛突然之間發了一場洪水,哪裡還顧得了形象,只是張開雙臂想自救,螳臂當車。水還是湧上來,淹沒她,沒有止盡。

洛箏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宋希文第二天來看她,神態自若,對昨晚的事隻字不提,讓洛箏的歉意無從說起。

忘了也好,反正清醒過來也全是不堪——離婚不過兩天,天就塌了似的。

洛箏又寫完一個劇本,導演看過後表示滿意,很快把款項付清。

她決定休息幾日,恢復了每天下午散步的習慣,也去紅菊咖啡館小坐,一杯咖啡,一塊招牌蛋糕。

那西點師是這裡的一個副老闆,親自將食物端上來,含笑與她打招呼:「聶小姐好久沒來了。《姐妹》那個戲,儂寫得老好格!」

洛箏微笑點頭表示感謝,不再像從前那樣含羞帶澀,總覺得不好意思了。

「咦,是聶小姐嗎?」

一名穿洋裝的女子朝她走來,試探性地俯身,打量洛箏,「哎喲喲,聶小姐原來這樣標緻呀!氣派一點不比蕭蕭差嘛!」

立刻有三五個女人一齊湧上來,洛箏到底還是窘紅了臉,不習慣被圍觀。

「真是諾!人長得漂亮,戲也寫得好,真真才貌雙全啦!」

「哎,聶小姐,你那個離婚官司打贏了吧?」

「好嘞好嘞!人家聶小姐是來吃點心的,不要圍在這裡看,不禮貌的!」西點師幫她解圍。

女人們說笑著散去了。

才清靜片刻,又一個女人過來,步履遲疑,畏畏縮縮,到了近前,撲通一聲坐下,洛箏眨著眼睛看她,這是一張雖然清秀卻滿含苦楚的臉。

「是......聶小姐吧?還是該稱呼你洛小姐?」

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來諮詢的,她丈夫在重慶任職,把她留在了上海,如今她打聽到那男人在內地瞞著自己又娶了太太,她氣不過,也想離婚,又擔心財產分割問題,以為洛箏是過來人,能夠給她些意見。

祁靜也曾提到過,編輯部最近又收到許多類似的諮詢信件。

「都可以開個專欄寫疑難解答了!」

當然那女子在洛箏這裡無法得到滿意的答案。

「不好意思,我和你情況不一樣的。」

辦理離婚手續時,馮少杉劃了一筆價值不菲的資產給洛箏,儘管吳梅庵再三勸洛箏接受,她還是不肯收。

「我能養活自己。」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後洛箏再去,還是會碰到同樣的人和事,她覺得應付不來,想不去,但那些人又能給她提供素材,有人甚至希望她能寫寫自己的故事,她當然不會照搬那些支離破碎的講述,太寫實了缺乏遐思空間,素材只能給她靈感,最終寫成的故事,恐怕連原型本人都認不出來。

所以還是去,但不那麼勤快,有心情才去。

祁靜的諮詢專欄還真辦了起來,原本想請洛箏執筆,但她說:「我只會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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