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什麼呢,工作上又不順了?」
丁蘊潔搖搖頭,「各方面都有點,還有天氣原因。」
許佩珊輕輕地笑,「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連天氣都要為你的心情背鍋了?」
「不懂了吧?北歐地區的人因為日照時間少,更容易得抑鬱症。天氣和心情絕對有大關係。」
「聽說常總要結婚了?」
丁蘊潔很誇張地往椅子裡一癱,「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一針見血?」
「這是順時最近的大新聞嘛——你怎麼樣,沒心碎吧?」
「四分五裂。」
許佩珊笑著撐住下巴,「可惜我不是男人,沒法幫你補心。」
她的咖啡來了,還有一小碟芝士蛋糕。
丁蘊潔忍不住批評她,「你這不是白運動了?運動過後吸收更好。」
許佩珊小口抿著蛋糕,很享受的模樣,「我做運動又不是為減肥,是為健康。」
手機屏亮了一下,丁蘊潔抓起來瞄一眼,齊雪終於回她了。
「祝他幸福。」孤零零的四個字,掛在藍幽幽的青海湖背景上,怎麼看都有些淒涼。
她搖頭嘆氣,「唉,為什麼感情就不能和切蛋糕一樣?一刀下去,不再有任何牽連。平平整整,乾乾淨淨。」
「說你自己嗎?」
「又不是我要結婚。」
許佩珊瞟她一眼,「不開玩笑,你對常昊澤真沒什麼了?」
「以前有過一點,後來知道他看上別人,心就淡了。」
「也許那時候你該努力一把。」
「我不信這個。」丁蘊潔搖頭,「別以為男人傻,他要是喜歡你,早想辦法讓你知道了,不喜歡的話,你再努力他也只當沒看見,何必。」
「你骨子裡還是很理性啊!」
「你不也是!」
許佩珊歪了下腦袋,一絲少女似的俏皮從她臉上划過,「所以咱倆的友誼才能堅持這麼多年?」
說笑時,許佩珊的蛋糕已經光碟,她端起咖啡來喝,很快轉了話題,「老周定了春假期間去歐洲十日游。」
丁蘊潔「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那他不去參加婚禮了?」
許佩珊說:「去了就得坐主桌,和姚奕面對面,你想想他倆最近各自的動作,該多尷尬。而且常昊澤是請了姚奕當證婚人吧?」
「肯定啊!」
「老周那麼心高氣傲,以前公司里有分量的婚禮不都是他證婚的?他怎麼肯在人前屈居給人看笑話。」
丁蘊潔嗤之以鼻,「連這點名分都要爭?莫名其妙!就不能大度一點,坐一起就坐一起唄,至少姚奕不會像他那么小氣。」
許佩珊笑笑,「他要真有這個度量,順時或許早落他手裡了。就是這麼個人,遇上了好機會,現在有人要把機會從他手上奪走,能痛快嗎?」
丁蘊潔不理解,「他配合姚奕好好干,不也是一條出路,非要搞得雞飛狗跳?」
「他看不起姚奕。認為姚奕沒能力坐那個位子。」
「那可由不得他!」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產生反感的?」
丁蘊潔望著她。
「幾年前的事了,有次他和心腹談心,我正好有事找他,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男人嘛,玩兩個女人還不是應該的?特別噁心的腔調。之前我一直對他心存感激,那天之後完全幻滅,大概在他眼裡,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屬物。」
丁蘊潔無語。
「他對你和我還算不錯,是認為咱倆聽話,而且也沒觸及到他的利益。當然,你現在算棄暗投明了。」
「什麼棄暗投明,是被踢出局了!」丁蘊潔笑,「其實我都沒想那麼多,在哪個位子上就干那個位子該幹的事。哪來那麼多忠心要表?」
「但你心裡還是向著姚奕的吧?」
「沒錯!」丁蘊潔點頭,「知道老周這麼看不起女人,我更堅定了。」
許佩珊說:「不過想扳倒他不容易的,他有投資人支持,那是姚奕的軟肋。你看吧,往後啊,他還要折騰出更多的麻煩來。」
「麻煩已經來了。」丁蘊潔說,「配件部最近業績不好,姚董想轉一部分工人到整車部來,結果姜森發過來的名單里全是出名的懶骨頭、刺兒頭。來了也只會搞破壞,根本沒法用。」
許佩珊說:「我也聽說了,現在有三分之一的工人都上不滿整個月的班,有點技術的都在外面找新單位,走了好幾個了,照這麼下去,好工人都會被折騰光。」
丁蘊潔說:「我們開會時也討論了,不能指望老周,常昊澤讓池達友和人事部協商,準備直接到餐廳貼招人告示。想來整車的可以直接報名,用不著領導推薦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