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然後呢?
他到底險些怎麼了?!
她望著裴真消失的方向,暗忖怎麼聽個消息還聽出了話本子卡文的錯覺?
沈朝顏一臉慍怒,猜想這人莫不是又在耍什麼心機?於是懶得多想,開始復盤起查探陸府的計劃。然而裴真那句講了一半的話,就像扎在她心裡的一根刺,時不時就會刺一下,讓她逐漸的心煩意亂。
偏生直到落日西斜,謝景熙都沒有再派人來給她交代後續,小院裡空空蕩蕩,只有打著旋兒的枯葉從牆頭落下。
晚膳過後,沈朝顏終是忍不了了。她思忖著今日若是不把這後半句話問出來,她估計一整晚都得睡不著。
於是心下一凜,她先找了些軟枕衣物堆在榻上,做成有人入睡的樣子,又尋了件不打眼的衣裳,趁著天黑出了門。
陸府是個三進的院落,撇開後面相連的一個花園子,跟沈府比起來算不得大。
沈朝顏隱在暗處,一路順著牆角,轉過遊廊盡頭的拐角,終於進了謝景熙所在的東院。她這時才想起來,上午跟著陸夫人瞎逛的時候,陸夫人告知過她,東院是陸衡專程用來招待貴客用的,所以沒事別往這邊湊。
她倒不是畏懼陸夫人的警告,只是東院頗大,正中還有一塊陸衡精心打造的園圃,花木點映,層翠疊障,園中一座假山足有兩人之高,洞穴森森、怪石嶙峋。沈朝顏經過那裡,總擔心有隻鬼會從裡面竄出來,把她拉進去。
思及此,她腳步不覺快了一些,剛行至假山外那個最大的洞口,一縷陰風撲面,沈朝顏步子一頓,便見黑影從餘光里快速一閃!
腰身突然多了一股強大的束縛,沈朝顏踉蹌幾步,直到眼前一瞬暗了,她才驚覺自己這是真被拉進假山的洞裡去了。
她不知拉她的是人是鬼,正張口要喊,一隻熱而乾燥的大掌便從她身後探過來,精準地捂住了她的嘴。
「噓——」
熟悉的味道溢滿鼻息,逼仄的山洞放大了嗅覺,沈朝顏很快反應過來,此刻從身後摟著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這人……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就算了,這樣突然冒出來,是想嚇死她麼?!
沈朝顏心裡有氣,抬腿就往他腳上一踩!
驚痛之下,謝景熙梏著她的手到底鬆了松,沈朝顏提腳就走。步子剛邁,身後那人伸腿在她膝窩處一頂。沈朝顏仰身往後栽去,後背觸到一片精壯,是謝景熙的胸膛。
手臂攀上來圈住她,他假意「哎喲」一聲,語氣帶笑,把著她腰的手一帶,沈朝顏便被他轉了個面,臉朝他,面對面地被他禁錮在了胸前。
黑暗中,他似是垂眸看她,下頜蹭著她的前額,鼻息溫熱地撲灑,柔軟的嘴唇近在咫尺。
「你!你又想做什麼?!」沈朝顏掙扎,桎梏她的手臂卻巋然不動。
謝景熙將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也不答,只語氣輕快地問她,「來尋我的?」
「呸!」沈朝顏仰頭,對他呲牙到,「誰來尋你,我只是恰好路過!我現在可是陸衡他娘,跟你差著輩分呢!」
「……」不說還好,經她這麼一提醒,謝景熙想起早上陸衡看她的眼神,霎時只覺一口鬱氣堵在胸口,頂得胃腹都跟著生疼。
「冥婚一事如此荒唐,穆少尹也沒攔著你麼?」謝景熙語氣不悅。
沈朝顏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張口反詰,「那也是我和穆少尹之間的事,關謝寺卿你唔……」
黑暗的周遭倏爾安靜,嘴唇觸到兩瓣溫軟的東西,沈朝顏一怔,當即便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憤懣和惱怒都被這一個突然的吻打斷了,沈朝顏怔忡,心跳像拍岸的驚濤,轟隆漫過顫慄的身體。
她想叫他停下來,然而甫一張嘴,靈巧的舌長驅直入,不請自來,攻城略地。
黑暗屏蔽了視覺,卻銳化了其他感觀,風吹樹葉、夜裡的犬吠、廊外不時響起的人聲和腳步,一聲聲鑽進耳朵,變得無比清晰。
臉上一熱,沈朝顏突然感到一種偷情的愉悅和刺激。
其實……以他兩現在陸府的身份,似乎……也算「偷情」來著?
腦子亂七八糟地轉著,沈朝顏竟然就這樣僵在了原地,直到唇齒交纏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她才猛然回神。
沈朝顏故技重施,齒關叩合,對著那個大膽狂徒張口就是一咬!
齒在唇上,噬出淺淺的血腥。
然摟著她腰的手臂只是輕輕地一顫,謝景熙不退反進,更狠地將她壓向自己。唇齒交纏,這個吻因著沾染了鮮血的味道而變得更加危險。他不顧一切地吻她,似要把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猜疑、思念、以及悔恨統統都發泄在上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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