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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座席,緊鄰陸衡身側,本是做做樣子留給那個不會到場的州刺史,如今卻堂而皇之地讓謝景熙坐了。

一時間,堂上賓客紛紛扭頭,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

因著此次婚禮是所謂冥婚,雖然大肆操辦、極盡熱鬧,但行禮的時辰卻定在了日落後的亥時正刻。

好在此次陸衡邀請的賓客除了豐州官吏,也有城中商甲富戶,真心拜賀倒是其次,大家多為生意合作而來。於是喝酒談事,時間也不算難熬。

謝景熙甫一落座,眼神便無意掃過堂內,只見賓客盈門、高朋滿座,乍一看去,並沒有瞧見穆秋的身影。

也是,不管這鬼市殷氏是不是穆秋假扮,他都不太可能直接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陸衡讓家僕為謝景熙斟了酒,寒暄到,「李老闆第一次來豐州吧?怎麼樣?覺得豐州如何?」

謝景熙低頭聞著手裡的酒,言簡意賅地回了句,「氣候風景不怎麼樣,勝在位置不錯,能找到很多中原腹地沒有的東西。」

「哦?」陸衡淺笑,頗有興味地追問:「李老闆此番主要想尋些什麼?陸某雖不才,但從小生長於此,對這豐州地界的東西頗為熟悉。若能幫到李老闆,一來結交朋友,二來為此處百姓謀福祉,陸某也算是盡了為官的本分。」

一席話說得冠冕唐皇甚為漂亮,謝景熙不語,一雙鳳眸寒光凜冽,看得陸衡不覺心中一顫,氣勢上便又矮了三分。

謝景熙故意緩了一息,笑到,「李某販貨向來求精求奇,只要是好東西,李某皆來者不拒,那要看陸大人手上有什麼。」

「誒!」陸衡擺手笑到,「我一介五品小官而已,我手上哪有什麼好東西,倒是前任魏刺史的親弟……李老闆可有聽過?」

謝景熙沉默不言。

陸衡挑眉,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布包,打開,露出裡面一塊干黑的東西。

「蓯蓉?」謝景熙問。

「李老闆好眼力!」陸衡道:「也不怕李老闆知曉,魏刺史生前一直利用職權暗中販私,朝廷之前只糾察了瘟疫一事,卻不知……這只是冰山一角。」

謝景熙不動聲色,只問:「陸大人的意思……是要幫李某和魏刺史的弟弟牽線?」

陸衡不置可否,親自將謝景熙的酒杯滿上了。

謝景熙瞭然,卻伸手擋開陸衡的酒壺,冷聲反問:「陸大人一介州司馬,這樣去幫一個前任刺史的弟弟販私搭橋……」他轉頭,攫住陸衡的視線道:「莫不是有什麼陷阱,想拉李某進去?」

「哎呀!李老闆誤會了!」陸衡立馬哭喪著臉到,「州司馬說著好聽,左右不過邊城上一介五品小官,上有朝廷和刺史壓著,下有衙門兄弟和一家老小要餬口。陸某也不過是迫於無奈才如此……」

謝景熙冷笑,若不是他知道這人的底,恐怕都要被他這一番無辜無奈的說辭給騙了。

什麼幫忙牽線搭橋,據謝景熙判斷,所謂販私走貨的主使應該是陸衡才對,而前刺史魏梁的弟弟,不過是陸衡架起來,用於自保的一具傀儡罷了。

可是陸衡不挑明,謝景熙自然不能打草驚蛇。對方能給他拋出誘餌,同理,謝景熙也可以。

於是他輕淡地笑笑,表情不屑道:「可蓯蓉除了名貴,無甚特別,有錢就能買的東西,我手下從來不缺。」

「那李老闆想要什麼,不妨直說。」

謝景熙不再賣關子,直言道:「火麻和黃硝,陸大人有嗎?」

果然,下一瞬,謝景熙敏銳地捕捉到陸衡眼中一閃即逝的欣然。

他露出意外的神色,壓低聲音提醒謝景熙道:「這兩樣可都是朝廷禁物,這……可不敢亂說話。」

「那就是沒有了?」謝景熙欲擒故縱。

陸衡猶豫之時,子時的更鑼響起。

賓客們一怔,紛紛停了飲酒談話,往堂外鋪著紅毯的門口望去。

只見薄霧瀰漫的夜色之下,兩列燈籠從遠處緩緩行來。燈籠之間,喜婆攙扶一名身著大紅喜服,手持遮麵團扇的女子從院口的垂花門下行來。

身姿婀娜、裊裊婷婷,饒是看不清那團扇後的面容也能猜到,那面花開並蒂的牡丹後面,定是張嬌艷絕美的芙蓉面。

吉時已到,婚儀開始。

謝景熙點到即止,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

陸衡卻生怕到嘴的肉飛了似的,趕緊湊過去,對謝景熙輕聲道:「火麻的事,我可以想辦法,李老闆等我明日答覆可好?」

謝景熙不置可否,擱下手中的杯盞道:「先觀禮吧。」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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