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身下的人還是閉著眼睛半死不活的，木頭到哪裡都是木頭，葉凝秋壞心眼地把繡著並蒂牡丹的藕色肚兜扔他頭上，也算是木頭開花了。
身上的衣服脫光了，她又覺得冷，於是撿起外袍寬鬆地穿在身上。
葉凝秋坐在李明鏡腰間試了又試，卻怎麼都找不對地方。
氣死了。
怎麼這麼麻煩！
葉凝秋把他頭上的肚兜扯下來，狠狠掐住他臉頰的肉：「李明鏡你下次再敢這麼受傷，害我這麼麻煩的話，我就把你的骨灰包進肉包子裡去餵狗。」
她手上力道毫不留情，下了十分的力氣，李明鏡竟因為臉頰傳來的疼痛而有了幾分意識。
昏昏沉沉間時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葉凝秋如臨大敵的模樣。
李明鏡從來不敢做這樣的香艷美夢，便是在夢境裡，他也不敢這樣褻瀆葉凝秋。
可此刻，腰側還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溫度。
話本里說這事總是歡愉的，葉凝秋便也不疑有他，試了試。
「啊呀，痛死了！」
也是在這一刻，李明鏡才意識到不是夢。
意識迅速回籠，他勉強支起身，接住她痛得忍不住歪倒的身子，著急忙慌地問：「大小姐，沒事吧？」
葉凝秋淚眼朦朧地看他，氣不打一處來，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你說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葉凝秋會突然和他做這樣的事，可是此時此刻李明鏡也來不及生出任何旖旎心思，只著急地俯身查看是否受傷。
「餵……是不是流血了啊……」葉凝秋見他不說話，扯了扯他的頭髮。
「沒有，還是很痛的話，我們去找大夫。」他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起身開始給她找衣服穿。
才動了幾下，倒逆的真氣便竄進了心脈，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李明鏡捂住胸口，重重深吸一口氣，試圖將痛楚壓下去。
「你沒事吧？」
他搖頭，咽下喉頭腥甜：「沒事……」
「你就不能對我少撒幾句謊嗎。」
疼痛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葉凝秋把他手上的衣服丟到地上，道：「薛神醫說這樣可以救你的，所以……繼續吧，但是等會要是還是很痛的話，那你還是去死吧。」
李明鏡張張嘴：「不用……我……」
我不能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讓你這麼委屈。
我不值得。
「你什麼你！」葉凝秋粗暴地掰過他的臉，親下來之前還兇巴巴道，「你不是說想永遠跟著我嗎，你要是死了，我還找誰一輩子陪著我，所以不准死，你死了我就打死你！」
死了的人是打不死的，李明鏡本來想說。
可是唇已經被葉凝秋堵住了。
葉凝秋的唇很軟，和上次那個他飛快偷親的吻不一樣，這次兩個人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鼻間是她身上的香氣，這一刻，他和她親密得仿佛快要融化在一起。
鋪天蓋地的歡喜與激動將他淹沒，李明鏡睜著眼看她，唇就這麼與她緊貼著，開口問：「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
自己都快死了，怎麼還是要問這句話。
葉凝秋往他下唇咬了一口：「不喜歡，不喜歡，我天下第一討厭你。」
可這已經是大小姐為他表露的最大愛意了。
眼裡有了淚意，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被她看見眼淚，於是李明鏡閉眼張唇，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和話本里寫的「粗暴輾轉」不一樣，李明鏡親得很小心很溫柔，像小狗一樣親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不嫌夠。
葉凝秋卻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要溺斃在這個纏綿的親吻里，原來話本里的「掠奪呼吸」不是捏住鼻子，而是沉醉在親吻了，連呼吸都快忘記。
她掐他的腰，含糊道：「不親了……要暈了……」
李明鏡放開她，嘴唇因為這個吻而有了血色，蒼白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他看著她，很認真地說：「我喜歡你。」
「我早就知道了。」
葉凝秋看向那根還剩三分之一的香，催促道：「你快點吧，不要把這種話說成遺言了。」
第21章
108
葉凝秋好歹有過嬤嬤教導，看過幾本話本子，可李明鏡連話本子都沒看過，二十年的人生中唯一多說過幾句話的女人便是葉凝秋，更別提床笫之事，在這方面的知識甚至不如葉凝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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