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準備接過，又聽見他說：「只是這般貼身之物若贈給了姑娘，豈不是代表你我之間便有了一段情誼……」
36
馬車忽然停了。
李明鏡掀了門帘，視線落到了那方手帕上。
忽然有風灌了進來，氣勢凜冽，叫人睜不開眼，手裡的手帕也被這道怪風捲走，飄出了車外。
「風大，大小姐注意防寒。」他丟下一句，便又轉過身去繼續趕車了。
蕭生額前發被吹得凌亂，用手理了幾下後才搖頭道：「這風可真是來得莫名其妙啊。」
「還好吧。」葉凝秋看他一眼：「你也挺莫名其妙的。」
蕭生眨眨眼：「我是說，這風不像尋常風，倒像是內力催動時引起的勁風。」他學著李明鏡的語氣叫她：「大小姐，看來有些人看著老實，其實可會騙人了。」
葉凝秋嗤笑：「老實？誰啊？你啊？」
她搖搖頭：「你這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蕭生的笑容僵硬了幾分，「不至於吧。」
他將臉湊上來：「我家裡的人都說，我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第4章
37
葉凝秋：「有幾分姿色是吧？我再讓你有幾分顏色。」
38
天黑之前，馬車抵達了清源山的豐禾城。
葉凝秋在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腿有些麻，李明鏡扶她下車的時候，直接歪倒在李明鏡懷裡。
蕭生跟在身後，臉上是醒目的兩道紅痕，見李明鏡把葉凝秋抱起來，頓感淒涼：「出門在外我這種孤家寡人是要可憐一些……」
葉凝秋從李明鏡懷裡探出腦袋，很不見外地對他叮囑：「馬車裡有我的鞭子，記得幫我拿下來啊。」
剛剛抽完他就順手扔一旁了。
蕭生又回了馬車，撿起軟榻上的鞭子，鞭身已經有了些許磨損的痕跡，臉上的傷還火辣辣作痛，蕭生握著鞭子，試了試手感，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我們大小姐是拿它抽過多少人……」
39
豐禾城背靠清源山，又臨挨著萬鄉湖，依山傍水，繁華富裕，連客棧都比其他地方的豪華了不少。
葉凝秋獨自占了天字房，李明鏡將她安頓好後便準備獨自前去調查魔教之事，葉凝秋恨不得隨時隨地都羞辱奴役李明鏡刷數值，當然不肯放他一個人走。
「很危險，萬一遇見魔教的人，他們素來心狠手辣，不知道會使些什麼手段。」
葉凝秋瞪他：「你不是天下第一嗎，這都護不住我的話，做什麼天下第一。」
她說：「你要是不答應帶我去，我就去找蕭生讓他帶我去。」
蕭生很好使，一提蕭生李明鏡就生氣，她懷疑是因為蕭生的厚臉皮讓李明鏡有些招架不住。
果然，他一聽蕭生便鬆口答應了。「別和他走太近，他不是什麼好人。」走之前又往她頭上扣了一頂紗帽：「有什麼事就躲在我身後，不要亂走。」
40
半個月前有人在豐禾城見到過魔教護法的身影，城主派人去追查，可派出去的人卻全都沒了蹤影。
最後一次有人見過他們是在清源山林附近。
山林雜草叢生，不知名的樹枝藤蔓上都掛著刺，山路難行，葉凝秋走了一會就喊累不想動，李明鏡只好將她背在身後。
小時候也這樣，葉凝秋帶著李明鏡一起從學堂逃課出來去溪邊摸魚，她自己落過水便不願再碰水，於是逼著李明鏡下水給她抓魚，李明鏡渾身濕透地上岸跟在她身後狼狽地回家，走到半路上她又喊走不動了，還要逼著李明鏡背她。
那時的李明鏡推拒道：「我身上是濕的……大小姐你要不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那要你有什麼用。」葉凝秋不管不顧往他後背上跳：「不准拒絕我的命令，不然我就讓爹娘把你趕出去。」
那個時候還小，李明鏡一聽要被趕走就嚇得慌神，匆匆忙忙扶住背上的人雙腿，聲音都似乎哽咽：「別……別趕走我。」
他轉過頭，看著她說：「大小姐，不要讓我離開你。」
沒有家的狗真可憐，只能一輩子仰仗她。
葉凝秋沾沾自喜道：「你若聽話，我當然會收留你的。」
其實葉凝秋更喜歡小時候的李明鏡，可憐蟲一個，很好欺負，很好拿捏，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她是他唯一可以倚靠仰仗的人，沒了她，他就會變成一條無家可歸的狗。
那樣的李明鏡讓葉凝秋覺得他是她的所有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天下第一的大俠，就算沒有她，他還是那個天下第一，走到外面別人都會恭維地喚他一句李大俠。什麼大俠大蝦大瞎，聽起來就很討厭，在她心裡不如一條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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