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一邊嚎哭一邊指著俞老婆子罵。
而俞老婆子也絲毫不慣著她,一個箭步上前,又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眾人見她這兇狠的樣子,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在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自己沒有非逼著俞家丫頭去死。
不然的話,俞老婆子真的會跟人拼命的。
現在洪水已經退去,眼看著熬一熬好日子就來了,這時候誰想找死啊?
吳婆子被打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捂著腮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俞老婆子。
「你竟然還敢打我!你個老虔婆,你……」
俞老婆子冷笑一聲:「打你怎麼了?我還想殺了你呢!」
說著,她又揚起手要去扇吳婆子的臉,但卻被一旁的人給攔住了。
「俞大娘,您消消氣,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有人勸道。
俞老婆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她狠狠瞪了一眼周圍的人,「當初你們逼著我的眼嫣嫣去死,我沒有攔住,這畢竟關係到整個村子的命。但現在,暴雨沒有了,洪水也褪去了,你們要是還想逼我孫女去死,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其他人被她這麼一說,臉色都有些愧疚和心虛。
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那的確是自己怕死,所以這才推俞家丫頭去死。
如果換成自己家的女兒,那定然也是不捨得,不情願的。
所以,這時候他們挨了俞婆子罵,也不敢,他們也不敢再吭聲,生怕惹惱了俞老婆子。
俞老婆子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光靠打罵解決不了問題。
她得想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孫女,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於是,她轉身走到俞嫣身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聲說道:「嫣嫣別怕,這一次,奶奶一定護住你。」
如果護不住的話,那就一起去死好了,她們祖孫兩人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俞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祖孫兩人這邊來,牢牢的把人護在身後。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眾人卻讀懂了他的沉默。
村長看著他,又開口了,「俞老頭,我已經說了不會再讓俞丫頭祭河神,就一定不會的,你……」
他想說不要擔心。
可隨即轉念一想,當初逼著俞嫣祭河神的人也是他們,現在說這話好像有點晚了。
於是,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了,準備招呼眾人離開。
吳老婆子因為挨了一頓打,心裡很是不服氣,於是還不想離開,她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地抬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男人正從堂屋緩步走出來,正冷冷地盯著她看。
她嚇了一跳,指著那個男人,大聲說道:「那是誰啊?你居然帶外村人來村子裡?」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讓人聽著就覺得不舒服。
其他人也紛紛轉過頭去,好奇地看向那個男人。
他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冷冽的男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氣質高雅,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透一切。
他慢慢地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和敬畏。
他的步伐輕盈優雅,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腳下。
他走到了院子中間,停下腳步,目光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他的視線先是落在了吳老婆子身上,而後在其他人身上環視一圈,淡淡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逼死良家少女?」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語氣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威嚴和霸氣。
吳老婆子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們村裡的事,關……關你一個外村人什麼事啊!」
「誰說他是外村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爺爺奶奶的孫女婿。」
俞嫣淡淡的開口,面不改色的丟出一個炸彈。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無夷只能點頭,「沒錯,我就是她的丈夫。」
吳婆子:「你胡說,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裡來的丈夫?」
無夷:「我從河裡把她救上來,她以身相許,我怎麼不算她的丈夫?」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從俞嫣身上和無夷身上來回移動,隨即恍然大悟。
他們就說嘛,俞丫頭的手腳都被綁住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原來是有人救了她。
不過,這男人還真是俊吶,比姑娘還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