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嫣答應去研究院後,那邊的研究院首選便要解決家屬問題。
不但給他們安排的住的地方,連他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貼心得不行。
「我不管,我不管。」李翠蘭哭鬧著說,「我就是不讓你們去,你們要是去了首都,那我們老兩口就沒人管了。」
在她這裡,俞嫣去不去首都那邊研究院都無所謂,主要是宋振釗不能去。
這可是她疼愛的兒子,那說是眼珠子都不為過。
現在她最疼愛的小兒子離開家,去離家那麼遠的地方,那不就等於在拿刀子剜她的心嗎?
李翠蘭想到這裡,就越發憤怒了。
她死死的瞪著俞嫣,指著她怒罵道:「你這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你是個攪家精,把你娶回來准沒有好事,現在把我兒子都給拐跑了。」
失去理智的李翠蘭,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只想狠狠的發泄自己的怒火。
她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小兒子離家時的背影,那麼決絕,那麼無情。
她不明白,為什么小兒子要離開家,去那麼遠的地方。
俞嫣原本在喝水的,聽了她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冷,把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站起來走到李翠蘭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衣領,說道:「老虔婆,你再罵一句試試?真以為我是什麼尊老愛幼的人嗎?真捨不得你的寶貝兒子,那我們就離婚,我帶著女兒去首都。」
李翠蘭對上俞嫣冰冷的眼眸,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像是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雞,張嘴說不出話來。
同時,她的心裡很清楚,俞嫣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會動手。
但俞嫣卻沒管那麼多,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翠蘭後,便鬆開手回房間去了。
院子裡的其他幾個人,這才從剛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特別是宋振釗,他臉色也很不好看。
「媽,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尖酸刻薄呢?俞嫣是我的妻子,你應該給她最基本的尊重。」
「還有,像你兒子我這樣整天混吃等死的人,去一趟省城都費勁,更別說首都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個好媳婦,首都的工作哪裡輪到我?」
「媽,你是我的親媽,最疼的兒子就是我,我怎麼會不管你和爸?等以後我們在首都安頓下來,就把你們接過去住。如果不願意也沒事,我會每個月按時給你們寄錢回來的,也會經常給你們打電話。總之,絕對不會不管你們。」
李翠蘭聽到這裡,臉色已經慢慢緩和了下來,理智也回歸了。
接著,她又聽宋振釗說道:「但是,媽,你要知道,我有自己的小家庭了,我得以媳婦和孩子為主,她們在什麼地方,我就得在什麼地方,這是無論如何的不會改變的事情。」
「而且,難道你真的想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裡,像那些死了老婆的鰥夫一樣,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此話一出,李翠蘭立馬反駁道:「我是你媽,我怎麼會讓你像那些鰥夫那樣?」
「那不就得了。」
宋振釗雙手一攤,繼續道:「而且媽,我之前是什麼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我不說,你也知道。難道,你又想我變回從前那個樣子嗎?」
不得不說,自古以來,婆媳關係真的世紀難題啊!
宋振釗這個人,他之前是真極品,也是真好吃懶做,整天就會哄他老娘開心,然後要錢。
但他心裡也很清楚,他媽最疼他,把什麼好東西都給他了。
所以,他雖然極品了些,但不是那些不管爹娘死活的人。
對於媳婦,他肯定也是會護著的。
他老娘罵他媳婦,自己也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也得護著,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也不要怕得罪老娘,畢竟媳婦一個人孤零零的來你家,還整天受欺負,那成什麼了?
李翠蘭看著他,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小兒子真的已經長大了。
他不再是那個整天在自己身邊撒潑打諢的人,而是肩上有了責任的男人。
她張張嘴,隨後又緊緊的閉上了,揮揮手,自顧自的回正屋了。
宋老頭對宋振釗擠了擠眼,示意他趕快去哄自己媳婦,隨後便追著李翠蘭去正屋了。
他也得去哄自己的媳婦了,不然等會他又得挨掐。
而一直在一旁充當透明人的宋振勇和王秀相互對視一眼,很有眼色的拽起一邊蹲在地上玩螞蟻的牛蛋回房間去了。
剛才的那一番爭吵,可不是她們兩口子能夠插得上嘴的。
房間裡,俞嫣正拿著一把小蒲扇,輕輕地給睡在床上的宋妤扇風。
宋振釗一臉討好的湊過來,沖她笑得很是諂媚。
「媳婦……」
「怎麼?選好去辦離婚的日子了?」
俞嫣看著他,似笑非笑。
宋振釗聽了這話,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離婚?離什麼婚?我們感情好著呢,怎麼可能離婚呢?」
開玩笑,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