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
正屋傳來李山陰惻惻的聲音。
柳言曦鬆了口氣,大步朝著正屋走去。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周臨沂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恐懼,隨後也跟著朝著正屋走去。
兩人剛踏進正屋,就看見柳嵐、李山、柳言松三人坐在凳子上,桌子上還擺著五兩銀子。
柳言松的眼眶紅腫,像是狠狠哭了一場,而柳嵐和李山夫妻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柳言松看見跟著柳言曦身後進來的周臨沂,面色扭曲,猛的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扇了他幾耳光。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惹得禍……」
「啊……救命……」
周臨沂以前一直就過的少爺生活,力氣自然不比了農家子的柳言松,只能一直被壓著打。
他發出慘叫聲,向柳言曦求救,「妻主……救救我……」
「你在幹什麼?夠了。」
柳言曦雖然一開始也很懵,但反應過來後,皺著眉將柳言松拉開。
周臨沂得到自由,紅腫著臉躲在柳言曦身後,小聲抽泣著。
柳言松看著他這服副樣子,氣得咬牙,「你這個賤人,還有臉哭?你把我害慘了。」
說著,他又想衝上去撕打周臨溪。
但卻被柳言曦給攔住了。
她說道:「松哥兒,你冷靜一下,臨沂他也是好心,是為了你啊!」
今天周臨沂跑去學堂找他她,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雖然柳言曦覺得周臨溪有些不識好人心,但覺得俞嫣就算找上門,也不會做些什麼。
頂多只是陰陽怪氣的嘲諷幾句罷了。
但在她回來之後,看見院子裡那一片狼藉,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裡的猜測。
但周臨沂畢竟是她的小侍,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護著才是。
「為我好?為我好會激怒俞嫣嗎?他是專門去俞家找茬的吧!」
柳言松瞪大眼睛,指著外面院子說道:「咱們家都被俞嫣給砸了,你居然還護著這個賤人?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
「明明昨天晚上你就跟我說好了,把銷掉奴籍的辦法說出來,讓周臨溪心甘情願的當小侍,然後娶我進門。」
「周臨沂去說了什麼?以什麼狗屁哥哥的身份命令周臨溪當小侍,還把他推倒了,惹怒了俞嫣,給咱們家招了那麼多的禍事。」
周臨沂聽著他的那些話,有些心虛,但還是哭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呀!以前臨溪明明就很聽我的話。」
柳言松呸了一聲,冷笑道:「你少裝,如果你沒有把可以銷奴籍的事情隱瞞掉,哪裡會變成這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嗎?不過就是想自己銷掉奴籍,所以才自告奮勇的跑去找周臨溪而已。」
他說著,轉頭看向一旁柳言曦,陰陽怪氣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們說得好好的,沒想到你為了你這小侍,卻臨時變卦,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吶!」
「松哥兒,你誤會我了。」
柳言曦聽了他的話,臉色也有些難看,但還是耐心跟他解釋,「我當時想著要是不行的話,再把銷奴籍這個事情說出來也不遲。」
柳言松沒吭聲,沉著臉坐回凳子上。
柳言曦眼睛轉了轉,對柳嵐開口道:「娘,那俞嫣欺人太甚了,咱們不能就那麼算了。」
柳嵐冷聲道:「俞嫣一個打十個,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只管去吧!」
雖然柳嵐很偏愛這個女兒,但現在,心裡對她還是充滿怒火的。
她的想法跟柳言松一樣,認為柳言曦都是為了她那個小侍,所以才不想把銷奴籍的事情說出來的。
柳言曦被她的話噎住了。
緩了緩,她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咱們報官不行嗎?」
「報官?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柳家的兒子嫁不出去了,為了嫁給俞嫣,讓周臨溪的哥哥跑去威脅他嗎?」
柳嵐聽了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語氣里也帶著些許怒火。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五兩銀子,「你以為俞嫣是傻子嗎?等你抓把柄?她砸完東西後,就把這些銀子留下了。」
憑良心說,院子裡砸爛的那些東西,也差不多就是五兩銀子左右。
而且因為用了很久,已經沒有那麼值錢了。
真要較真的話,還是她們賺了。
但就是心裡很窩火,眼睜睜看著家裡被人囂張的砸得稀巴爛,心裡難受的滋味不言而喻。
柳嵐的目光轉到周臨沂身上,冷冷的說道:「既然這件事情是他惹出來的,那就由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