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看見俞嫣坐在煤油燈縫著什麼東西,手裡拿著布料還有棉花。
「妻主,你在做什麼?」
「給你做月事帶。」
俞嫣動作不停,很快就縫好了一個月事帶。
她起身,將月事帶遞給他,「快去換上吧!」
周臨溪看著她手裡的月事帶,久久回不過神來。
肚子上傳來水壺裡熱量,正在緩解他的肚子痛。
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女子為他親手縫製月事帶,而且裡面用的還是棉花。
他從來沒有用過棉花的月事帶,一直用的都是草木灰。
只有周臨沂這些被寵著長大的男子,才用棉花做的月事帶。
像他這種人,哪裡用過這種東西呢?
周臨溪雙手微微顫抖,指尖泛白,努力壓制住情緒,將俞嫣手裡的月事帶拿過來。
他語氣低沉,「……多謝妻主!」
「不必言謝。」
俞嫣看著他蒼白的臉,接著道:「要我幫你嗎?」
「不,不用了。」
周臨溪像是被她的話嚇到了,拿著月事帶繞到隔間,去把弄髒的衣服換下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床單已經換了新的。
他想到了什麼,臉頰騰的一下紅了。
「妻主,對不起,我把床單弄髒了。」
「不用道歉,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俞嫣沖他笑了笑,接著道:「快些睡吧,已經不早了。」
「妻主,你不睡嗎?」
周臨溪乖乖躺在床上,被子蓋住全身,只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見俞嫣又坐在煤油燈前,拿起剛才做月事帶的布料和棉花,繼續做起月事帶。
「妻主,你快些睡吧!不用再做月事帶了。」
「一個月事帶不夠,我再多做幾個給你換洗。」
俞嫣轉頭,語氣溫柔,「你睡吧!我很快就好。」
周臨溪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她,語氣輕柔,像是在撒嬌,「妻主,那你到床邊來做月事帶好嗎?」
「好。」
俞嫣毫不猶豫的點頭,把桌子移到床邊來,背對著他,低頭縫月事帶。
周臨溪眉眼漸漸變得柔和,悄悄伸出手,勾住俞嫣的衣角,靜靜地看著她。
漸漸的,睡意湧上來,周臨溪閉上眼睛睡去。
俞嫣偏頭,給他掖了掖被子,轉頭繼續做月事帶。
清晨,陽光灑進屋子,將屋裡的黑暗驅散。
周臨溪緩緩睜開眼睛,伸手一摸,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
剛支起身子,就看見枕頭邊擺放整齊的月事帶。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昨天俞嫣低頭縫月事帶的模樣,抿唇輕笑。
他下床,拿著新的月事帶去裡間換好。
走出來才發現,昨天堆放在角落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昨天晚上突然來葵水,他的衣服弄髒了,就脫下來放在角落,想著明天再拿去洗。
現在居然不見了?
周臨溪心裡有了猜測,但是不太敢相信。
走出房間,他就看見被掛在院子裡的衣服。
俞父從廚房走了出來,趕緊招呼他,「臨溪,你起來了?我鍋里給你留著飯呢,趕緊過來吃吧!」
「爹,對不起,我起得太晚了。」
周臨溪走過去,滿臉歉意。
他今天的確起來得太晚了,如果是上輩子,肯定就挨打了。
俞父聽了他道歉的話,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一家人別說這些話,況且你身子不舒服,起來晚一點就也沒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把留好的飯菜端出來給周臨溪吃。
周臨溪抿唇,看著俞父的笑臉,上輩子他也是這樣對他好,只不過是偷偷的。
雖然一開始,他知道自己是奴籍,不想讓他進門。
但後來他進門後,俞父一直對他很好。
所以重生回來後,周臨溪從來沒有想過對俞父做什麼。
但現在,一切都跟上輩子的發展不一樣了。
周臨溪心裡多了一份緊張,如果他真跟俞嫣在一起,那俞父就是他公公。
「爹,我們一起吃吧!」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俞父笑著搖頭,手裡做著昨天沒做完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