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一下子就炸了,怒吼道:「沈清讓,你在幹什麼?」
他一下子就竄到沈清讓面前,一把將他抓起來,「你這混帳東西,居然讓一個女同志自己一個人幹活,自己反而坐著喝水,你的臉皮都不要了嗎?」
「你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好意思坐在這裡的?你真是氣死我了……」
大隊長越說越氣,想抬腳踹他,隨後想到他這淚失禁的體質,又把腳放下來了。
而沈清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頓罵給弄懵了。
他反應過來後,大聲反駁道:「你別亂說,今天的活可全是我一個人幹的。」
大隊長聽了他的話,冷笑了一聲,「就你這醬油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懶漢,你把活全包攬了?你覺得這話可信嗎?」
「真的,就是我一個人全乾的。」
沈清讓說完,轉向俞嫣,「你自己說,今天的活是不是我一個人全乾的?」
俞嫣沉默一瞬,隨後回答道:「你說是就是吧!」
沈清讓:「???」
什麼叫他說是就是。
這句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大隊長就狠狠拍了他的頭,「還狡辯呢!你要不要臉?」
說完後,他走到俞嫣面前來,搓搓手,有些無措,「俞知青,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不爭氣的兒子讓你受委屈了,你們的活還差多少?我給你干吧!」
大隊長一邊說,一邊拿過俞嫣手裡的鐵鍬準備幹活。
但轉頭一看,才發現今天那一截溝已經挖完了。
他震驚到合不攏嘴,這這這,原來俞知青她幹活那麼拼命嗎?
她真是個好同志啊!就是自己那混帳兒子太丟人現眼了。
大隊長整理好情緒,一臉嚴肅的對俞嫣說道:「俞知青你今天第一天上工,不要太拼命了,小心累到。」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同志,但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得注意勞逸結合。」
「嗯,我知道了。」
俞嫣點頭,隨後拿著鐵鍬,「隊長,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去吧!今天我會給你記滿工分的。」
大隊長一臉熱情的送走俞嫣,還在感慨,多好的女同志啊!
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句話果然不是假的,明明那麼柔弱的身體,還那麼拼命,真是令人感動。
想到這裡,他鄭重的在記工分的本子上,給俞嫣寫下12工分,而沈清讓則是0。
沈清讓湊過來看了看,沉默了。
這是親爸嗎?
「爸,我的工分呢?」
「你今天幹活了嗎?就好意思舔著臉要工分,臉皮不要了?」
大隊長對自己兒子毫不客氣的一頓嘲諷,隨後繼續去下一個地方。
沈清讓:「……」
他不好意思?
明明今天的活都是他一個人幹的好嗎?
俞嫣這女人把他的功勞全搶了啊!真是可惡。
沈清讓拿著另一把鐵鍬,氣呼呼的走在馬路上,中途遇到了記分員李建軍。
他笑嘻嘻的跑過來,「哥,你今天過得可滋潤了吧!」
沈清讓瞥他一眼,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你一個記分員在這裡瞎逛什麼?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一個工分都沒有。」
「是大隊長說今天讓他去記工分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李建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很是委屈,低聲嘟囔道:「而且你今天也沒有幹活啊!那溝都是人家俞知青一個人挖的。」
沈清讓眼神一冷,陰森森的說道:「我再說一遍,今天的溝都是我挖的,知道了嗎?」
李建軍:「……」
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沈哥臉皮那麼厚呢?
從小玩到大,誰不了解誰啊!
沈哥是那種會老老實實幹活的人嗎?而且還是把活全乾了的那種。
李建軍諂媚一笑,把自己的脖子掙脫出來,「沈哥,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宣揚一下,今天的活都是你乾的。」
說完後,一溜煙就跑了。
*
俞嫣回到住處的時候,還沒有人回來,她便又上了山,把昨天存的那幾隻野雞又烤了一隻。
但是她只吃了一半,另一半用葉子包著,繼續放在系統空間裡。
糰子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還把我這當存放東西的地方了。」
「嗯,差不多吧!」
俞嫣洗了手,慢悠悠的下山。
糰子聽了她的話,氣得倒仰,但是想到做任務還得靠她,於是便氣呼呼的躺在沙發上,不理她了。
俞嫣剛走進屋子,就見許芷蘭坐在床邊,哭兮兮的捧著自己的手,不斷吹氣。
從來沒有幹過農活的手,此時已經變得有些發紅。
許芷蘭聽見動靜,顧不上自己的手,連忙跑過來,「嫣嫣,你沒事吧?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