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很乾脆,道:「既然網已經漏了,就把逮到的先處理掉,慎之,你和大東家商量著辦,能問出什麼最好。」
傅瑾領旨,兩人也不敢離開陛下太遠,只湊在一起悄悄商議。
「。。。好像出去兩個解手,回來的也是兩個,就不知道是全都被拿下還是其中一個。」朱令儀說著,發動植物異能去了解情況。
不是之前她不發動,而是身邊這些護衛都是頂級敏銳之人,一個不慎容易被察覺不妥。
現在,沒迷糊的就他們仨,外面草木的動靜也沒人會察覺。
傅瑾卻沉著面色伸出一根手指,「應該有一個是內應,咱們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信賴的人,不會輕易被拿下。至少不會沒有警示。」真這麼菜根本通不過考驗。
也只有這樣,兩人出去,回來的也是兩個,其中一個是開口搭茬說話,沒人會懷疑另一個已經換人了。
朱令儀:就還挺周密的。
「現在還清醒的應該就這倆,我去拿下。」
傅瑾點頭,「我接著去查看。」
朱令儀說拿下很快,不過半分鐘,所有十七個護衛全都被一刀敲暈,死狗一樣了。
傅瑾見狀快速地奔過去,朱令儀則退回陛下身邊。
她目光凝視著某個地方,耳朵支棱著,好似警惕的樣子,其實,她在通過草木傳遞,『直播』傅瑾的行動。
只見傅瑾挨個在倒下的護衛臉上揉搓幾下,等到第四個,他手上頓了一下,然後直接把人提了起來,一頓操作,然後,朱令儀發現他手上多了一張『面具』似的東西。
他親手把這個人困了個結實,又把他跟此人一組進出的人也困了起來,其他人倒是沒有問題。
朱令儀那邊的護衛也一樣,最後,發現問題的只有這個兩個。
他還特地去兩個人可能小解的地方搜了一遍,找到了那個被置換的倒霉護衛。
內衛的手段就不提了,反正他忙活了半個多時辰後來回稟:「奸細和潛進來的人已經確定,被換的護衛還有口氣,估計對方怕血腥氣引起注意,只把人敲暈後勒了,沒想到這人命大,還沒死透,不過情況也不大好。」
「其他人怎麼樣?」陛下身邊人少總沒安全感。
傅瑾道:「冷水噴醒了,緩一緩就能幹事兒了。」
他只噴醒一兩個,剩下的活兒就這倆人干就行了。
朱令儀見此,便打了個招呼,回自己那邊去了。
她在這裡,也不方便人家處理隱秘的事情。
***
皇帝陛下對大東家的識趣一向有好感,該站出來的時候站出來,該退出的時候退出,真不錯的人。
朱令儀回去路上看到醒來的護衛快速地收拾著被弄得雜亂的營地和火堆灰燼。
她瞅了瞅,明白傅瑾應該是在裡頭翻找什麼了,弄得灰燼到處都是。
見他們忙差不多了,朱令儀招呼自己這邊的人集合,也沒多說,只道:「今天的事兒別往外說,還有,你們頭上的包都是我砸的,回頭每個人補貼五兩銀子。」
這算不上封口費,勉強算壓驚費吧。
吃了簡單的早飯,傅瑾過來說繼續前行。
朱令儀注意到,對方那邊的人里少了幾個人,除了可能的奸細和潛伏者,還有一個被人抬著送下山去了。
她沒問那兩個人如何處置,反正要是她也不會給對方好下場就是了,你死我活的,沒什麼好說的。
可能是剛中過混合的迷藥,這天一行人的體力明顯下降,一天下來也不過走了一個山頭。
第二天,山里下了大霧,氣溫也下降不少。
濃到跟乳汁似的大霧籠罩著山麓,人如同泡在牛奶里似的,新奇是新奇,但霧氣含水大,把衣裳全部都打濕了,不一會兒就瑟瑟發抖起來。
朱令儀只好喊停。
「找找附近有沒有山洞吧,這樣沒法走,容易走丟,萬一掉進什麼坑裡都不知道。帶了防水布都裹身上,不然會凍死人的。」
在山裡失溫才更可怕。
皇帝和傅瑾等人也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明陽山沒人能上來,危險不僅僅是野獸,變幻的小氣候一般人也註定走不出去多遠。
他們運氣還不錯,找到一處不大的岩洞,二十幾個人擠進去,勉強能轉身吧。
「趕緊攏火烤一烤。」
皇帝此時嘴唇都青了,控制不住地抖個不停,他常年沒經歷什麼風霜,雖然穿戴都最暖和依然最冷的一個。
好在霧氣沒有完全落到地面上,他們還能找到一些略乾爽的枯枝什麼的,朱令儀直接點了兩個大火堆,隨著火焰慢慢升起,大家總算感到一絲暖意,不在那麼滴水似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