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的挺好,真鑽被窩裡了,那就另一回事兒了。
朱令儀第一次對「男人的話要是能信,豬都能上樹」這句話有了確切的認知。
她忍無可忍,抬腿,恨聲道:「給我老實些,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魏無涯吃吃低笑著,握住送上來的細白腳腕兒,親一口,扯了錦被往上一遮,被子裡就只剩下「唔唔」的含糊聲了。
第140章 冷麵無情魏三爺
第三天回門。
朱令儀設家宴感謝一眾幫忙的兄弟朋友。
比如,謝玉樹和老白,老常,以及顧晞夫妻,再有陳濟幾個,都沒少跟著忙活。
而且,她為了方便照顧買賣,當初是住在商行後面的宅子裡的。她不在的時候,陳濟其實跟兼職的大管家似得,來來往往都會幫著照看一二。
又給內衛那邊的辦公房送了兩桌最好的席面和一壇好酒,感謝傅瑾和小乙他們,不管是上頭的吩咐還是有心,總之,都是幫過她的人。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那是上頭那位的人,她肯定是不能直接請的,不然陛下疑心病發作,反而對他們不好。
***
三天一過,朱令儀和魏無涯就恢復了從前正常上班的日子。
之前,朱令儀跟謝老大談過,最後兩人把新玻璃廠的地址圈在了離京城不到三百里的郢縣。
「郢縣境內河流多,取沙石方便,初步分析這些沙子也很適合燒制玻璃;還有它所處的位置不錯,尤其是郢縣有運河碼頭。」將來進出貨,走水運對大件又沉重的物料更便利。
魏無涯剛上班就被媳婦打髮帶人去看新廠址了。
新婚燕爾,不是說一個月不能空房嗎?怎麼到他這裡都不算數了?
儘管諸多不舍,大東家的令必須聽。
魏三爺:男子漢大丈夫,出趟差而已!
魏無涯還是咬牙收拾了個小包袱,可憐兮兮的提著準備出門去。
朱令儀簡直沒眼看,從前咋不知道這男人這麼能演呢?
「行了,行了,就這麼個小包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出差,是離家出走呢。」
朱令儀扯回來,自己親自給他收拾。
天氣冷,大號的狼皮褥子帶一張,這個隔寒氣;
羊毛褥子帶一床,這個暄軟還暖和;
六斤和八斤的新錦被各帶一床,萬一冷了熱了可以增減;嗯,現在好像有點明白為啥要陪嫁那麼多被子了,還真是不知啥時候就用上。
枕頭帶上一個,枕巾就得半打兒,這個得經常換,冬天洗了不容易干;
床單也帶半打兒,原因同上;
高筒裡頭帶毛的皮靴子兩雙,防水的棉鞋兩雙,襪子一打兒,屋裡的便鞋兩雙,褲頭一打兒,要求他必須每天換,裡衣半打兒,中單半打兒,外面的行衣和袍子各五件,棉毛斗篷各一件,哦還有帽子也要帶上。。。。。。。
魏無涯瞧著堆滿一炕的行禮,有些後悔自己『作』了。
這還僅僅是用的,吃的廚房還加緊做呢。
他頭疼道:「有幾件換洗的就行了,哪兒用這麼些?帶張狼皮褥子和被子就成,娘子放心,在外面也是住客棧呢。」
朱令儀不聽,繼續收拾東西。
「又不用你背,讓元寶或者初七趕輛車,把行禮放車上就行,總之,儘量用自己的東西,可別把虱子跳蚤給我帶回來。」
這也是她給他收拾的原因之一。
作為經常出門的人,她深知在乾淨的客棧,虱子跳蚤這些,看不見不等於沒有,不然她也不至於每次出門回來都去湯池好好泡一泡才回家。
一個是解乏,再就是把這些外頭可能帶回來的東西清理乾淨,免得家裡跟著遭殃。
「這幾包是除蟲的藥,鋪被褥前,記得屋裡、地上、床上都撒一遍,三天撒一包,足夠用的。」
「這個是金瘡藥,這個是繃帶,這瓶烈酒是萬一受傷清洗傷口的。」
又拿出一個小酒囊,「這個是人參酒,你隨身放著,太冷了喝一口緩緩。」
。。。。。。
魏無涯無奈地看著大包小包裝了半車,翻身上馬跟家人辭別。
老太太笑他,「這果然是有媳婦的人了,嘖嘖,從前哪兒肯帶什麼行禮,幾件衣裳包一包就走了。」
***
魏無涯心裡美滋滋地很受用,後面半車東西都是媳婦給他準備的。
走了半道,他忽然想起什麼。
「元寶!」
「三爺,什麼事兒?」元寶趕著馬車緊緊跟著三爺,虧得還沒出城,馬跑不起來,他還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