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和曾經的夥伴都是被人從小收養的,培養成殺手。
但,當初都說好了出道後只效力十年,十年期滿就帶著身家金盆洗手,從此相忘於江湖。
原主人算是說話算話,凡事到了十年都給放人了。
但是,這有這麼個傢伙,他比前頭的人略晚了兩年出道,看著別人都一個個金子銀子的一大包扛著離開了,就惦記上了人家的身家。
趁著做任務,尋摸到人家落腳之地,不但偷財物,被發現了還害了對方的家人性命。」
朱令儀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這裡的江湖規矩是什麼,但,有道是一口唾沫一個丁,不論在哪兒混,有些最基本的東西是一樣的,比如:禍不及家人。
這傢伙顯然是壞了規矩。
「所以,追殺他的不是對方的人,而是他的主人?」
瀋吉搖頭笑道:「這回你可猜錯啦。只能說是曾經的主家。
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干出那樣的事兒自己也知道不好,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單飛了。」
「單飛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就是單方面拆夥了唄。」朱令儀心話,這有啥不知道的。
在她們曾經的曜日基地也不是沒有過,但結果大多不怎麼理想。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團體再拉胯只要有個好領隊也不至於太差。
「所以,現在來的人是清理門戶的。」
「啪、啪!」朱令儀鼓掌,「這樣的人是該清理掉。」
「既然如此,我看也不必打打殺殺,我看不如商量下,跟他們說,等到咱們進京交接完了,隨他們愛宰宰,愛殺殺,你看怎麼樣?同意的話,就放了那倆。」
瀋吉:還能這樣?
他摸著下巴新長出來的胡茬子,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哈。
就,主打一個靈活呀。
不過,他商量道:「您看,我這份量有點不夠,能不能麻煩您出面?」
朱令儀看他眼下都青了一圈,明顯是睡眠不足,倒不介意出這點力,「行吧,你們安排好繼續輪著值宿,我去跟那兩個說說。」
***
一個衙差打著火把在前頭引路,朱令儀來到關人的「小黑屋」。
說是小黑屋,其實是個四面漏風的柴房。
衙差帶著火把進來,裡頭的兩個倒霉蛋頓時閉上眼睛,半天才睜開。
朱令儀知道,這是眩光的後遺症,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
朱令儀就著火把的光仔細打量這兩個白衣人。
這一打量,她才發現,果然,這兩人的白衣其實跟另外幾個的還是有些不大一樣的。
他們穿的不是普通的白棉布,而是類似綢緞的白色料子,絲滑帶點柔光還有點挺實,應該不便宜;而另外幾個人的白衣是普通白色綢緞的。
朱令儀欠欠地伸手撩起一片衣角,手指搓了搓,「不錯啊,這料子哪兒買的?」
兩個白衣人都愣住了。
這是啥套路?換花樣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慎重又不明所以。
按說,他們倆這種給自家清理門戶的,跟對方衝突不算大,一般都可以商量商量,不至於要打要殺的,但這位朱大俠,他們有些吃不准,
常言道:亂拳打死老師傅。
還是得小心應對才行。
朱令儀見人家額頭冷汗都下來,好心解釋道:「字面意思,別多想,自行腦補,嚇死了可不怪我啊。」
對方手捆著,不方便擦汗,好在有一個還算膽子大的,試著說道:「這料子京城錦繡樓才有,十幾兩銀子一尺,不便宜的。」
朱.好奇寶寶.令儀問:「當殺手很掙錢嗎?你們一年到手收入大概多少?哦,我就是好奇,沒想打劫你們的意思。」
這些人愛腦補,她也是沒法好好說話。
對方咽了咽唾沫,道:「時好時壞,這個由不得自己掌控,看顧客。一年幾百兩銀子還是能攢下的。」
唔,那十年的話,就算出道早期賺不到,後面怎麼也能攢下幾千兩甚至上萬兩吧。
「嘖嘖,難怪你們能穿得起這麼貴的衣裳。」
那人呀咬牙,看這意思,這位是盯上他們的衣裳了吧。
算了,看這位大俠也不是大嘴巴到出喧嚷的人,他往拿著火把的衙差那瞄了兩眼,看不大清人,只得道:「倒不是有錢,而是。。。。。。這料子有個別人不知道的特色,箭頭或者刀槍之類的衝過來的時候會有一點點打滑。。。。。。
大俠你也是懂得功夫的人,有時候稍微偏那麼一點點,就能活命。」
本來這是他們的不宣之秘,眼下為了不被誤殺,也只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