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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後堂里
謝玉樹正讓人扒下穿了一天的短靴,一股臭腳丫子味兒竄出來,把自己都熏得往後一仰:
「快拿走!拿走!」
累了一天的腳丫子終於浸泡在熱水裡,他舒服地嘆了口氣,香軟的媳婦不在跟前,吃沒的吃,用沒的用,這些糙漢子服侍就是不行。
可憐了自己不到一秒,就轉頭問侍衛甲:」我聽說姓蔣的那個老貨和他的幾個走狗去城外了?怎麼,有什麼消息沒有?」
侍衛甲抻頭瞅瞅,見侍衛乙大馬金刀地守在外頭,才對上官點點頭,「上午在老鄭頭的包子鋪要了二十五個肉包子,只給了20文錢,老鄭頭等人走了罵了半晌還不解氣。
鄭老頭聽他們吃包子的時候提過,要去打牲畜販子的主意,有一個勸的沒勸住。按說也早該回來了,都這會兒了一直沒見蹤影。」
「別是遇到事兒了吧。」這話聽著是好話,就是說出來的口氣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
謝玉樹仰靠在引枕上,雙目微微眯著,右手的手指輕輕敲著大腿,聞言睜開眼,「別說,還真有可能。」
他接著又一哂,「他還真以為老百姓是瞎子?能被這些人稱一個『俠』字,還以一己之力捉到幾十頭野生的牛馬騾子又趕下山來就當得這個『俠』字。
更說別,出山的這一路過來,得對付多少豺狼虎豹?
上回去調查梁家那幾頭牲畜的侍衛不是說,梁家下山的時候是帶著一個狼王的頭才順利回來的麼?
能震懾了整片山上野獸的狼王也不是一般的貨色,光這一手別說一聲少俠,大俠也當得起了。」
侍衛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我看姓蔣的這井底之蛙是托大了,常年在山裡跟野獸打交道的人,怎麼會跟他玩兒心眼?說不定直接一刀就給他結果了。
一了百了了。
哎喲,要真是這樣咱們可省事多了。」侍衛甲就差拍手稱快了。
說話的功夫,腳也泡好了。
「飯好了沒?爺都餓死了。」謝玉樹今日帶著幾個侍衛和主簿去了城外村子去督促秋收,一天跑了三個地方,可把他累壞了。
唉,現如今他這身體是真不行。
沒等感慨完,就見侍衛乙進來回話,道:「我看還是先別吃了。
在兩人的好奇的目光中,他擠擠眼睛,笑道:「剛接到前頭的信兒,說是一個騎馬的少年來衙門找大人你呢,說帶了吳山海的口信兒。」
這話他們仨就沒一個人信的。
吳山海那也算是蔣縣丞的人,會給他們大人帶信兒?
騙三歲孩子玩兒呢。
不過嘛,騎馬的少年?三個人對視一眼:這就很有意思了。
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這應該就是那位販賣牲畜的少俠了。如今人家都找到縣衙來了,姓蔣的那伙卻沒消息,嘖嘖,這下肯定是有好戲看了。
謝玉樹琢磨了一下,讓人幫著換了身簡便又不失威嚴的常服,登上新的軟底薄靴,乾爽舒適,是他媳婦親手做的,就是不一樣。
「行了,讓人到二堂說話。」
衙門的大堂是審案子的,一般輕易不開大堂,二堂是處理日常事務和偶爾會見一些鄉紳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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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衙門日常的差役早下值回家了,只有住在衙門後堂的謝玉樹和他身邊的長隨人等在。
朱令儀被門丁甲丟給看門的讓去通報後就在門外等著,好一會兒看門的差役才一路小跑著回來,道:「走吧,大人今日好說話,讓你去二堂等見呢。」
朱令儀指指自己的踏雲,丟給他一小串錢,道:「筐里有草料,你幫著給餵好了,再打些乾淨的水飲馬,可行?」
「行行行,」生怕她後悔似得,看門的連忙把錢揣進懷裡,還左右前後都伸頭望望,才指著後面道:「從這邊走,穿過這條迴廊,看到那個小門了沒?進去就是二堂了。」說著,他關了衙門的大門,牽著馬往衙門僅有的三匹馬所在的食槽那邊去。反正都這個時辰了,一般人也不會來衙門找事兒。
朱令儀瞅瞅所謂的「迴廊」,倒是沒多遠,朝他擺擺手,自行過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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