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介紹孟清淮的時候,官穎棠本想在名字前加一個「我老公」的前綴,可當著本人的面這樣說,又莫名有些燙嘴。
抿抿唇,乾脆直接報名字:「孟清淮。」
江可為饒是平日裡跑在吃瓜第一線,此刻正式被介紹給孟清淮,還是心顫了一顫,客客氣氣伸手道:「你好,孟學長。」
她自我介紹,「我叫江可為,法學院的,和穎棠是同級。」
孟清淮禮貌回握,點頭,「我知道。」
江可為表情怔了下,緊跟著,官穎棠也有幾分不可思議地轉頭看過去。
眼神里好像在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們?
畢竟兩人剛認識時,官穎棠曾問過孟清淮是不是認識自己,當時孟清淮否定了。
他都不認識自己,怎麼會知道江可為和她同級?
孟清淮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面不改色地補了一句,「我是說,我知道了。」
多了一個字,意義截然不同。
官穎棠雖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什麼問題,隨便寒暄了幾句後,拉著江可為上車離開。
剛上車,江可為就表達了同樣的詫異,「媽呀,我還以為你老公之前見過我們呢。」
江可為十分興奮,「不過近距離地看,孟清淮真的好帥,你不覺得自己老公帥嗎?」
「……」
夠了。
官穎棠一點都不想再想孟清淮這三個字,這人這幾天在家裡把她勾得不輕。
她朝江可為做了個stop的手勢,「不是安排了新玩意嗎,是什麼?」
江可為又開始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江可為又想起一件事,「你讓我轉送給養老院的手信我前天送過去了,順便問了下楚老太和老伴的幸福經驗,她讓我贈你六個字。」
官穎棠不是很想聽,但耳朵又不自覺地豎過去,「?」
「少說話,多做事。」
官穎棠一時反應慢,「做什麼事?」
江可為恨鐵不成鋼地睨她一眼,「生命大和諧的事!」
「……」
十分鐘後,江可為將她帶到今天玩的地方。
官穎棠抬頭看眼前的建築,有些不解,「北城國際劇院?」
江可為:「今兒姐妹帶你去看點高雅的。」
官穎棠原以為江可為要帶她看點什麼歌舞劇,沒想到進到內場才發現。
歌舞劇的確是歌舞劇,不過——
是一群男人赤|裸上半身跳舞的歌舞劇。
「最近就流行這個,全男班現代舞團,瞧見沒,個個兒都是肌肉猛男。」
「……」
「姐妹兒這票可是找朋友搶的,你不是心煩氣躁嗎,看這個降火。」
「……」
官穎棠心情複雜地看著台上的男舞者。
這要換了從前,她肯定會誇他們會扭,好看,極品。
但人果然是吃了細糠就再也看不上普通貨色了。
台上的男人激情起舞的時候,官穎棠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孟清淮。
比起這種直白狂野的展示,她更喜歡家裡那位恰到好處、禁慾乾淨的反差,帶來的安全感和誘惑幾乎是壓制性的。
兩小時的表演,官穎棠興致缺缺,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好不容易結束了,兩人正從停車場離開時,孟清淮發來消息:
「家裡有事,今晚我可能會住孟園,你早點睡。」
官穎棠眨了下眼睛,竟然有淡淡的失落,「好的。」
「孟清淮今晚不回家?那敢情好啊!」江可為拍著方向盤,「咱們繼續happy?你不喜歡這種藝術舞,我們還去上次的酒吧,看那個DJ扭。」
可官穎棠靠著車窗想了想,「算了。」
不就是看男人跳舞麼,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還不如看孟清淮露著腹肌寫字呢,那才是真的既風雅又風流。
婉拒姐妹好意,晚上六點,官穎棠一個人回了京華府。
這些天每次回來時家裡的燈都是亮著的,進門後也會看到孟清淮的身影,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空蕩蕩——
以前渴望的自由就在眼前,可官穎棠竟然沒什麼感覺。
仔細想,其實從她到北城的第一天開始,好像每天都和孟清淮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他今晚不回來,官穎棠反倒不習慣了。
官穎棠一個人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她正在追一部內地都市劇,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時,她又想起前天也是和孟清淮這樣坐在一起,當時劇情播到一個的地方,她自顧自笑了半天,等想起來去看孟清淮有沒有被逗笑時,才發現那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他支著額角看她,唇角微牽著,有很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