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不能入內,只能停在巷口的停車場,智叔停好車後照常對官穎棠說:「我在車上等您。」
但官穎棠今天改變了主意,「不了,你陪我一起逛逛。」
智叔:「啊?」
官穎棠在北城也沒有其他認識的朋友,她發現何永智這人有點意思,應該是個不錯的、接替江可為的聊天搭子。
幾分鐘後,兩人並排出現在北城聞名的南北胡同里。
這裡充滿了老北城的煙火氣,各式各樣的小商鋪鱗次櫛比,賣吃的,賣玩的,還能體驗舊式的三輪車。人群熙熙攘攘,偶爾路過一個遛著鳥籠的老大爺,隨口就能和路人嘮上幾句家常。
官穎棠新鮮地到處看,邊走邊問智叔,「你跟孟清淮開車多久了?」
智叔跟在她身邊,回她:「三年。」
「那你豈不是很了解他?」
智叔抬頭看了官穎棠一眼,不確定她想問什麼,只能規規矩矩地說:「大少爺對家人,對下屬,都很好。」
官穎棠若有所思地走著,沒說話。
智叔眼觀鼻鼻觀心,微頓,又補了一句:「對伊小姐也很好。」
官穎棠微一挑眉,轉過身望他,「有嗎?」
智叔此刻其實很矛盾。
在孟家做了多年的司機,按理來說,他希望孟家上下都好。現在已知孟清淮即將和港島的世家小姐結婚,他卻還在這幫他討另一個女人的歡心,似乎不太道德。
可他也不能違心撒謊。
在他跟著孟清淮的幾年時間裡,的確沒見他對除家人外的哪個女人如此體貼。
「當然有。」智叔思慮片刻,照實說道。
官穎棠:「比如呢。」
「比如,你來的第一天,他在車上等了你兩個多小時,後來聽說你去了工體……伊小姐,大少爺以前從不去那種熱鬧地方的。」
「他肯為你花時間,也很注意你的感受,昨天從機場回來,他特地讓我繞過修路的地方,怕吵醒你睡覺。」
官穎棠沒想到還有這些自己不知道的細節,她腳步慢下來,說不清心底一閃而過的愉悅是為什麼,但還是壓住想要翹起的唇角,故作矜持,「是嗎。」
只是這矜持壓根裝不了一點,才過去幾秒,她就眨著眼追問智叔:「還有嗎?再說點。」
何永智:「……」
智叔在孟家當了十多年的司機,頭一回給自己干成了知心。
-
下午臨近五點的時候,孟清淮總算從繁多的工作里抽出片刻休息時間。
去了西班牙幾天,等待他敲定的工作堆成山高,可即便是這樣,中午從家裡出來時,他還是先去找了官穎棠。
孟清淮自己都說不清原因。
他坐在辦公椅上摁了摁眉心,給何永智打了個電話,這才得知兩人去了南北胡同。
「伊小姐在買吃的,不過去洗手間暫時走開了,我在幫她排隊。」
孟清淮嗯了聲,本來要掛了,忽然又問,「她買什麼吃的?」
智叔看了看排成長龍的隊伍,「糖葫蘆。」
孟清淮:「……」
腦子裡浮現官穎棠拿著一串糖葫蘆認真研究的樣子,孟清淮不知怎麼就低頭笑了笑。
也很奇怪,只是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連著工作了數小時的疲憊都驅散了不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與官穎棠聯繫在一起的場景都是明媚的,她會像看不見的溫暖小氣泡,鮮活地湧進他心裡。
他整個人都變得明亮。
掛了電話,孟清淮繼續工作,沒確認的文件還有十多份,他專注看著屏幕上的英文數據,直到付旭敲門進來,和他確定晚上的一場飯局邀約。
孟清淮思考片刻,轉過椅子看窗外。
暮色降臨,遠處天空被染成深淺交錯的藍色,春天的樹葉簌簌落落,他從前倒是不曾發現,城市有這樣驟然而至的浪漫。
更不曾察知,他的羈絆,也已經無聲無息降臨。
半晌,孟清淮才開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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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官穎棠都在和智叔聊天。
在她正不知該怎麼了解
孟清淮時,何永智猶如一盞及時而來的明燈,給了她不少信息。
官穎棠知道了不少和孟清淮有關的事,比如他從前每天在公司都八九點才下班,因為官穎棠,他現在幾乎不加班,能推的應酬也都推了;比如他喜歡喝美式,也喝茶;
再比如——
智叔告訴她,孟清淮有輕微的失眠症,睡眠質量一直不算好。
官穎棠後悔自己沒早點跟何永智聊天,否則在巴塞拿手機那次她至少埋伏一個小時以上,哪會被孟清淮抓了個正著。
回京華府的時候,家裡的燈已經亮了。
如果說中午逛街時還帶著一絲不爽,那麼經過和智叔一下午交談的「洗禮」後,回到家的官穎棠心情已經截然不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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