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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場上都會及時規避任何有可能的風險,他們如生意般的婚姻也會如此。

官穎棠心裡憋著一口氣,理解但不服:「那他也不該掛我電話那麼沒禮貌。」

……

孟清淮到Azul的時候,官穎棠正專心給江可為發微信,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新婚老公已經坐在了離自己不遠的卡座位置。

兩片簡單的日式竹簾隔開了他們。

「世侄什麼時候轉了喜好。」洪氏集團的董事長年過60,談事習慣了茶樓會所,突然坐在一堆鬧騰的年輕人中間,難免有些不適應。

「偶爾換個口味,也換個心情。」孟清淮波瀾不驚地說著,視線透過竹簾縫隙看向官穎棠。

她戴著口罩坐在靠窗的位置,頭低著,手摁著手機屏幕,不知在跟誰發消息。

幾秒後似乎是發完,她放下手機,抬頭喝面前的果汁。

孟清淮收回視線,微頓,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機。

沒有新消息。

坐在對面的洪光熱情與他寒暄:「世侄最近在忙什麼?」

洪光是香港人,早年亞灣在進軍港島地產業的時候和洪氏集團有過短暫的合作。如今亞灣的事務逐步由孟清淮打理,這些上一輩的交情人脈也在逐一接手。

「都是些小事。」孟清淮收起手機。

「謙虛了,現在能經你手的可都不是小事。」洪光笑著說,「道和科技那樣半死不活的公司都能被你救起來,聽說上個月重組後第一輪融資就拿到了5億港元?」

「運氣好而已。」孟清淮輕描淡寫,說完微微抬眸,「洪叔,我們直接進正題。」

洪光似是一怔,而後笑,「好。」

千禧年前後洪氏集團和亞灣合作時,洪光見識過孟松年的魄力,如今數十年過去,孟清淮和父親有著截然不同的行事風格。

在那個遍地是黃金的時期,孟松年靠著他的大膽冒進一步步擴大孟家的商業版圖。而眼前這位長子做事卻出奇地沉穩,完美繼承了一個守業者必須的特質。

「前幾日傅翁的壽宴我沒能趕回去參加,否則倒能和你父親聚一聚。」公事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洪光話鋒一轉,忽然問:「我後來看報導,說世侄你和官家那位小姐正在拍拖,是不是真的?」

這問題不好回答。

承認拍拖?根本沒有的事。

但否認也不合適。

畢竟他們更超前一點,跳過拍拖,直接結婚。

孟清淮勾了勾唇,輕鬆把重點轉移過去,「您什麼時候也看這些八卦周刊了。」

「我哪有那個閒功夫,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中意官小姐。」

原來是幫著友人打探虛實來了。

孟清淮微頓,臉上仍是淡淡笑意,「官小姐在香港似乎很受歡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越過竹簾看出去。

官穎棠沒有在發消息了,但懷裡多了一隻橘色的貓。

她抱著它,一會摟摟摸摸,一會把貓架起來湊到臉邊自拍。

和那晚抓著孟清淮自拍的情景別無二致。

有種不管別人死活的變態。

「那是當然。」洪光毫無察覺,答他,「官家會教女無人不知,官小姐漂亮大方,八字還是典型的旺夫命格,港區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都爭著想娶她回家。」

長輩說話,做晚輩的自然是該謙遜去聽的。

可眼下洪光說的話,孟清淮聽著莫名不是那麼悅耳。

他收回視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頭喝面前的白開水。

洪光察覺到氣氛有些冷場,眼前的年輕人似乎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他心道也是,香港豪門篤信風水八字,內地年輕人大概不信這一套。

公事既已談完,洪光自覺起身道別:「那我等你消息,幫我問候你父母。」

孟清淮不卑不亢握手,「再見。」

洪光走後,孟清淮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坐在原地遠遠看了會官穎棠。

她還沉浸在玩貓的樂趣里,那隻貓似乎也習慣了她的動作,一臉迷離地在任她揉搓。

陽光在她身上籠了層光影,笑起來時,眉眼帶著幾分他沒有見過的明媚。

準確說,再次見面後,有很多似乎都被她藏匿保留。

孟清淮拿起手機給她打過去,眼看她放下貓,接著嘴角微微下撇,似乎是哼了一聲,才按下接聽。

「餵。」

「抱歉官小姐。」孟清淮淡淡地說:「上午我正在開會,手機突然沒電,不是故意掛斷。」

先前被官穎棠掛掉電話的那一刻,孟清淮就知道,官大小姐是在禮尚往來。

官穎棠怔了下,沒想到孟清淮打來的第一句是道歉。

她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任何事只要有交代,她都可以理解。

憋了半天的不爽瞬間消了不少,但官穎棠還是說:「我還以為孟先生忙到都不讓我把話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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