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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安靜極了。

只有喝醉的女人時不時的嘟噥聲迴蕩耳邊。

官穎棠摟得很緊,孟清淮其實不喜歡這樣被控制著的感覺,手臂幾次抬起想往外推,卻還是沒有真的推開。

好在官穎棠除了摟著他也再沒有其他舉動,回去的一路總算相安無事,二十分鐘後回到京華府,車在暗夜中將兩人送到別墅門口。

智叔紳士地下車幫忙開門,孟清淮輕輕提醒官穎棠,「到了。」

官穎棠「哦」了一聲,點點頭,踉蹌著自己下了車,眼看她幾步路走得東倒西歪,孟清淮蹙著眉,只得從後面再次抱起她。

官穎棠在心裡嘖了一聲,一年沒見,江可為力氣變挺大啊。

她笑了笑,一頭扎進「閨蜜」懷裡,蹭蹭「她」,「要不你今晚別走了。」

孟清淮:「……」

何永智:「……」

智叔哪裡還敢多聽年輕人的事,當即就轉身回了車上等。

門關上,孟清淮把人抱到沙發上,官穎棠緊跟著也按住他坐下,軟綿綿地靠上來,「別走了嘛,今晚就在這陪我。」

她的柔軟緊緊貼著他,掌心是熱的,撒嬌般掛在他頸間,鑽入鼻息里的,依然是那股淡淡的香味。

她醉得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又或者,是孟清淮先入為主,只記住了那一種味道。

孟清淮深吸了口氣,沉聲叫她,「官小姐。」

沒反應。

「官小——」

稱呼還未叫全,官穎棠忽然撤離他的懷抱,伸手去解自己旗袍上的盤扣,「好熱……」

孟清淮:「……」

他都來不及反應,面前的女人已經胡亂解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白如脂玉的肌膚。

在她還要進一步往下脫之前,孟清淮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扣住她的手腕,避開眼前那晃眼的白,沉聲喊出全名,「官穎棠。」

酒精上頭,官穎棠身上很燥熱,她有些不耐煩地甩開孟清淮的手,徑直倒向他,「好睏,我們睡覺算了。」

「……」

孟清淮低頭睨著眼前的醉酒女人,實在難以把她和傳說中全港第一知書達理的名門淑女結合到一起。

可這樣的她,

孟清淮又一點都不意外。

-

官穎棠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

這要在香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官穎棠每天早上雷打不動8點起床做瑜伽之類的鍛鍊,以保持體態的完美。運動結束,早餐的時候還要順便閱讀當天的報紙和新聞,做到任何時候都能在社交場上緊跟時事動態。

像這樣喝醉了睡到太陽曬屁股的生活,要是被官志亨知道,勢必要被扣一頂「頹靡、墮落」的帽子。

官穎棠朦朧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四處打量,試探著叫了一聲,「可為?」

雖然很想體驗北城的夜生活,可說到底這裡不是自己的主場,所以昨晚官穎棠沒敢一個人輕舉妄動,悄悄給自己找了個知根知底的「同夥」

作為國外讀書時最好的朋友,江可為見過官穎棠真實的樣子,在她面前,官穎棠不需要任何偽裝。

官穎棠昨天斷片之前記得江可為說要打車送她回去,隱隱約約,江可為還親自送她回了家,而且因為太久沒見,官穎棠一時開心,留她在這裡過了夜。

好像,還拉著她一起上了床,說要聊悄悄話。

眼下房裡無人回應,官穎棠在床頭摸

到手機,從昨天關機到現在,也不知道家裡有沒有爆炸。

果不其然,開機後,語音信箱堆滿了官志亨的連環call,以及發來的消息:

官志亨:「你點可以一走了之咁唔負責任?」

官志亨:「限你48小時內返嚟!」

官志亨:「覆我!」

官志亨的性格一向如此,威嚴,強勢,可又不能說他不愛官穎棠。

官穎棠從小就是官志亨的掌上明珠,對這個女兒,他幾乎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但也正因為是幾代唯一的女孩,官志亨望女成鳳,竭力地想將女兒培養成家族對外展示的門面,隨著官穎棠不斷長大,被約束的越來越多,父女關係也逐漸變得疏離。

官穎棠沒有回覆官志亨,她給江可為打過去,顯示正在通話。

一看時間,這才後知後覺,閨蜜大概是早起上班去了。

官穎棠於是沒再打,從床上起來,看到自己還穿著昨天的的旗袍,上面沾著昨晚夜店裡的菸酒氣。

其實官穎棠並不是對夜店有什麼特別的嚮往,只不過當一個人長期處在被壓抑被約束的環境下,很容易對那些「禁止」的事產生逆反心理。

事實證明,去了一趟夜店,也沒覺得有什麼驚喜。她耳朵快聾了,腦瓜子到現在還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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