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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

小傻子也跟她一起笑,回程的心情因此而變得輕鬆不少,到民宿後李長青先把竹聽眠送回房間,又感謝辛大嫂守到這個點,最後帶著陳小胖去房裡哄睡著,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門退出去,下樓瞧見竹辭憂不聲不響地站在那。

李長青往前台瞄了一眼,沒看到賀念。

民宿最近裝上了迎門,要是有人夜半投宿,按下門鈴就能立刻召喚賀念出現。

鑑於賀念執著於不遺餘力的省錢,竹聽眠這個非要在非熱門旅遊景點開民宿並且非要安裝這個系統的行為,就顯得冒大不韙。

但的確有效地讓賀念不再大冷天睡堂屋的沙發椅上,槓子也早已回屋,李長青這會和竹辭憂說話也沒必要壓低聲音。

可兩人似乎也沒什麼話好講,到堂屋裡面對面坐了會。

李長青最先沒忍住問:「你臉怎麼回事兒?」

怎么半天沒見,又腫了。

竹辭憂避而不答,「她情緒怎麼樣?」

「你又不是沒看著,」李長青拿出手機回了幾條消息,孫明和王天此時還在他家裡守著人,順口對竹辭憂說,「你也不知道攔著點,鎮子裡和外頭不一樣,真衝動上頭了怎麼動手的人都有,誰還會記得要收力氣,那周老太太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出事兒或者竹聽眠出事兒,或者你們幾個,誰碰傷了都不好解決。」

小地方,鄰里鄰居之間都有私人恩怨,而且往往是歷史遺留問題,動輒牽扯兩三代人,絕對不是當場一兩句話能爭辯出個是非的,旁人都樂於有熱鬧可瞧,更別指望誰能站出來主持公道。

李長青已經深刻地體會了很多年,所以今晚才聽見竹聽眠動斧子的時候,頭髮都炸得豎起來了。

還好沒真的發生什麼。

他回復孫明說自己快回家了,二十分鐘左右,抬臉發現竹辭憂正盯著他肩膀看。

李長青隨著他的視線一偏頭,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所以肩膀上那兩道眼淚鹽漬就非常顯眼。

竹聽眠回來的時候趴李長青肩膀上小小地哭了一場,他沒問,也覺得她能發泄出來也好。

但是。

可別再在今晚拿這事兒作妖了,李長青警惕地看著竹辭憂。

誰知竹辭憂只是看了一會就收回視線,忽而說:「她的右手……」

他毫無鋪墊地講起,最開始竹聽眠因為胃病住院,她之前一直在連軸轉,創作,演奏,簽售,全世界飛,結果胃裡被查出來有個小結節,只能緊急停止所有工作,住院,做手術。

李長青安靜地聽著,回憶道:「她才來的時候,手上還有埋針留下的淤青呢。」

竹辭憂接著說:「我去醫院看她,她那會還走不了路,只能做輪椅,所以我推著她去醫院花園裡散步。」

誰都想不到那天停車場會有一輛失控的車,那張車撞過來的速度太快,竹辭憂至今沒能明白那天的竹聽眠是哪來的力氣,總之她坐在輪椅上用力扯了竹辭憂一把,讓他擦同死亡擦肩而過,也是因為這個姿勢,所以車窗玻璃炸開的碎片沒有直接傷到竹辭憂,反而釘進了竹聽眠的手心。

曾有人預言,按照竹聽眠的發展水平,三年之內必能再創輝煌,前程自然是風光無限。

可那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沒人能知道厄運會以這樣的方式降臨。

竹辭憂願意用一切去換那一天重新發生一遍,他不會再帶著竹聽眠下去散步,也一定能在意外發生時擋在她面前。

事實時,他回不去。他不知道這樣的貫穿傷對竹聽眠來說意味著什麼,甚至不明白這個意外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竹辭憂想要用終生陪伴以作彌補,到頭來卻把竹聽眠逼走。

李長青聽完,於短暫的震驚之後陷入沉默,半晌才說:「你問她一句願不願意,是很難的事情嗎?」

竹辭憂沒接話。

李長青繼續說:「而且,你看著自己親媽欺負她,覺得自己兩頭都不好做人,沒有及時解決這個問題就算了,你居然還逼她跟你結婚,這誰都得跑吧。」

竹辭憂看他一眼,說:「她離開不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李長青問。

「你真不知道我家為什麼要收養她?」竹辭憂表情依然是不太相信的模樣。

「不是你家,是你爹,」李長青糾正他,又疑惑道,「為什麼總提這個?」

竹辭憂換了個話題,姿態依舊盛氣凌人,卻沒能講出多麼傲氣的話。

「她很護著你。」他說。

竹聽眠護著李長青這事兒在秋芒鎮早已不算什麼新聞,但小竹老闆凜冬寒夜裡拎著斧子去為李長青主持公道這件事,還是被人嚼了許多天。

特別是竹聽眠特意從縣城裡重新打了門,又挑了個黃道吉日大張旗鼓地把嶄新的大門送去陳家。

這會誰都知道了,人小竹老闆有錢,誰再欺負李長青就得被收拾,她賠得起。

還有就是,王愛過來簽了那個保證書,不過出現時已經是兩天之後,眼角多了塊紅腫,據她說,已經把周意全送走,以後不會再讓母親干涉自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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