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聽眠:「……是為這個鬧掰的嗎?」
「那不至於,」賀念深沉地搖動手腕,可樂在布滿劃痕的塑料杯子裡波來浪去。
「我媽走得早,他後面真的談了個女朋友,人漂亮,又溫柔,對誰都很好,我爸和她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這不是聽起來還挺好?」竹聽眠說。
「是挺好,」賀念點頭,「如果我沒有喜歡上她的話。」
他仰頭飲盡杯中可樂,惆悵地為自己又滿上一杯。
這是可以往外說的東西嗎?
一桌人的表情都變得同步,竹聽眠抬手壓了壓眉頭。
孫明舉杯和賀念碰了碰,「你是個人才。」
齊群再也按耐不住,震驚地問:「你喜歡上了你爸?」
本桌所有腦袋同步轉動向齊群。
詭異的安靜里,李長青嘆氣說:「你也是個人才。」
眾所周知,只消李長青開口,齊群必定本能性回敬,這次當然也不意外。
他已經做好了拍桌而起的準備。
「讓一讓,讓一讓!那毛荔枝躲開點!」
這嗓子嘹亮不已,在夜色中的山林里幾次迴蕩。
齊群很快就確認來人口中的「毛荔枝」說的是自己,回頭怒斥的同時一盆綠油油的生菜擦著他的臉遞了過來。
來人是燒烤場的服務員,年輕姑娘一頭幹練的短髮,身著工裝夾克,腳上踩著雙作戰靴,渾身都顯著不拘一格的野性美。
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出的判斷,在這一桌人裡面選擇了竹聽眠作為遞菜的那個人,又在看到她右手裹著醫療手套之後選擇更換角色。
最終李長青接下了那盆菜,向她道謝。
「是我該謝你。」那姑娘說。
李長青聳聳肩,「別客氣。」
繼生菜之後,又是一把竹籤被甩到齊群面前,再就是一盆菌子,盛放菌子的那個簸箕里還有一小籃花紅果,數量剛好夠這一桌每嘗個味。
「解膩。」她說。
「這都送的啊?」賀念問。
「是的,這些菌子過了時間就吃不成了,都是我早上沒事兒上山摘的,看你們一片菜都沒帶。」
「你這麼大方,」竹聽眠微微偏身,看向女孩兒身後。
你們老闆知道嗎?
「我爹讓我送過來的。」女孩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竹聽眠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你爹?」孫明瞪大眼,「景區里那老羅是你爹?好多年沒看到你啦。」
「我才回來,是必須抬著喇叭滿大街喊去嗎?」女孩問。
「那也……」孫明被噎住。
齊群終於有機會插話,「你剛才喊老子什麼?」
女孩沒搭理,說了句有事喊人,就此炫酷離去。
竹聽眠抓了個花紅過來,發現已經被洗過,還掛著水珠,她咬了一口,心想這地界真是臥虎藏龍。
齊群還在嘟囔著有機會指定要收拾她,說話的時候抱著手,但因為沒有配合以行動,所以整體都顯得有點窩囊。
被這麼一打岔,剛才那些關於愛情和被愛的話題悄然遠去,肉很快烤好,先安撫五臟廟比較要緊。
他們這一桌是沒喝酒,但隔壁那桌已經喝到興酣。
本來,這樣子在戶外野炊,彼此之間聊天或是分享食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但是那桌老哥似乎是混的人,又看這桌只有兩個女孩兒,其它都是男的,所以開口招呼就是滿嘴葷話。
炭盆上烤著各種內臟,吃進肚裡就變成各種部位被說出口,而且擁有很強的指向性,明顯就是衝著竹聽眠和槓子去的。
老哥那桌也有幾個女人,聽了這些話只是嗔笑著讓他們不要亂講。
不像在阻擋,倒更像是在調情。
竹聽眠這一桌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誰都沒耐心聽下去,吵了幾句嘴,局勢就快進到了摔杯子砸瓶口的緊繃場面。
那桌某位老哥站起來踹翻凳子,拎著碎酒瓶過來指著他們說出那句經典句式:「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李長青把竹聽眠和槓子護到身後,孫明和齊群則是有樣學樣從老哥那桌搶了倆啤酒瓶砸碎,「老子怕你!」
老哥率先發難,然後在三秒之內軟綿綿地倒下了。
也不知道那姑娘從哪跑過來的,速度極快地按住老哥手肘,斜腳往他小腿一絆,在他因為重心不穩而倒下之際一發掌刀劈去脖子上。
就是這麼倒的。
「一會就能醒,」女孩還能單手撐著人,扶起凳子,在把老哥順去凳子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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