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也不好好吃,還天天嘴上說自己幾歲幾歲,哪有大人挑食的?辛大嫂每天做出青菜,哄了辛光,還得哄你吃,明明就身體不好,這都不說了,居然甩著手就出門去玩,水也不帶傘也不拿,帽子都不樂意扯一頂。成天炫耀自己有那麼多顏色的防曬衣也不穿,下雨了都不知道鎖院——」
「李長青。」竹聽眠向他發射微笑。
就那一天沒鎖院門,可能真的會被這個人念叨一輩子。
怎麼可以這麼皮癢的往前翻舊帳呢?
竹聽眠覺得這要不攔,他大概會一直翻到頭一回見面。
忘了,他壓根沒記得初中的事兒。
記性那麼差。
居然還敢翻舊帳。
被連名帶姓這麼一喊,李長青立刻頓住,也沒再說剩下的話。
他把紙杯遞過來,「喝藥啦。」
竹聽眠瞪著他,接紙杯的時候還朝他呲牙,「你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李長青不太服氣,但還是回答:「說完了。」
他假裝若無其事,落在竹聽眠眼裡,很刻意,很笨拙,很……
哎。
她低眼去看手心搖晃的藥水,看見自己同樣縹緲而不確定的目光。
明明竹聽眠沒有動,明明紙杯就穩穩地停在那,可裡頭的藥水就是無法平靜,只是因為一個已經成過去的動作,它就翻了天又覆了地。
李長青看她久久地沉默,只好小聲提醒:「這藥不苦。」
竹聽眠晃了晃杯子,低聲說:「苦的。」
「這個藥廠的不苦。」李長青很嚴謹。
竹聽眠仰頭喝了藥,果然很甜,有些超出預期了。
她抬手捂住眼睛。
「頭疼了?別是發燒。」李長青伸手想要來探她腦門的溫度,結果立刻就被拍開。
他被拍懵了,揣著手有些無措地站在那,通過眨眼的頻率可以看出他此時思考的速度。
李長青觀察著竹聽眠的反應,腦中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你不會……你是害羞?」
竹聽眠短暫地沉默,然後問:「你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的?」
又偏頭毫無意義地把紙杯往柜子中心推了推。
「一手汗,別抹我身上。」
李長青反應了會,立刻在身上擦手,又像戳到自己痒痒肉一樣笑出聲來。
竹聽眠就瞧著他在那傻樂。
李長青被她盯得偏了偏頭,又摸摸鼻子,忽然說:「你別突然不搭理我。」
他總是這樣坦率過頭,讓人不忍輕易搪塞。
竹聽眠看著他的眼睛,看得清裡面那些堅持,又無法繼續假裝沉默
她說:「我前兩天心情不好,你不是知道了嗎?馬上就是交流會的比賽,你大人大量,別記我仇了。」
李長青沒吭聲。
竹聽眠非得要他吭聲,問:「好不好?」
李長青只好點頭,又「嗯」了一聲,緊接著問:「那交流會之後呢?」
竹聽眠知道李長青並非不懂人情,否則他過去那五年是過不下去的,所以他一般不會追問到這個地步。
至少之前前不會。
竹聽眠知道他追問的原因,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改用最熟悉的敷衍方式。
她問:「木作會之後我是活不成了嗎你要這麼掰著指頭計較?」
「哎!」李長青果然立刻被分散注意力,開啟下一輪嘀嘀咕咕。
*
交流會前夕,李長青甚至又跑縣城考了回試,相較於之前,成績有了明顯進步。
他立刻驅車回小鎮,先把給陳小胖買的圖畫書和玩具帶過去,又用捲尺量了下陳小胖最近長高多少,記好他的碼數,順帶著去隔壁給老趙叔掃院子,不出意外的,掃到一半被趙叔用拐杖驅打出來。
李長青倒沒什麼,回家告知老媽考試的成績,又馬不停蹄地去民宿確認竹聽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遵照醫囑。
問了一圈人,齊群講他幹什麼要觀察竹聽眠,反正見她下樓都是去冷藏櫃拿飲料喝。槓子說竹聽眠晚上一兩點都不睡覺,她起夜時能看到二樓還亮著燈。賀念則是醉心經營,沒有多餘的私人關懷分給老闆。
周雲正哄著辛光午睡,悄聲告訴李長青:「小竹老闆暈了這一回,我每天都給她煮清涼湯。」
「今天喝了沒?」李長青也悄聲問。
周雲搖搖頭,李長青立刻說:「我去給她煮。」
「你知道怎麼煮嗎?」周雲偏頭看了眼孩子。
煮個飲料應該沒問題,李長青拜託周雲把料單發給自己,轉頭鑽進廚房。
民宿目前是滿房狀態,又因為客人性質特殊,所以多請了三個大姐過來兼職衛生和保潔。
可這畢竟是從文娛到媒體再到受邀匠人的一個團隊,人數不少。雖然賀念快要把牙咬碎,但房間不夠就是不夠,他只好分散客源給隔壁兩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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