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一個很大膽的行為。
他翻身,摸了摸竹聽眠剛才躺過的地方,心裡自我批評著,覺得這個行為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觸摸的動作已從手指改為手掌。
貼貼。
*
竹聽眠一旦做出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肯改,民宿開業日期就這麼定下。
同她一樣堅持的,還有風雨無阻前往堵門的齊群。
又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李長青接到配貨商的電話,立刻就出發前往老屋,準備把洗衣機下午就能到達的喜訊當面告知竹聽眠。
耍橫的事情做起來很爽,但竹聽眠壓根不在乎任何粗陋言行,所以那群混混覺得自己揮拳向棉花,也為此覺得沒意思。
不出三天,仍然願意陪伴齊群的人只剩下槓子。
兩人正同仇敵愾地怒瞪李長青,爭取在最大程度之內散發惡意。
李長青已經連嘆氣的想法都沒有了,只當自己看不見,但還是在進門之前停住腳。
他一邊推門,一邊對齊群說:「找點事兒做吧。」
「F**KU!」
這是一句尖銳而直白的辱罵,自院裡響起。
齊群十分滿意於李長青的反應,代表他已經習慣這種聲音,並且沒少被罵。
李長青往推開的門縫裡望進去,對上一雙睿智的眼睛,還瞧見了甘助理。
罵人的是一隻鳥,此刻很囂張地站在架子上,看見有人進來,當即又罵了一聲,並著腦袋一抖一抖地打量人。
太禿了這鳥,李長青想。
甘助理畢竟是商務人士,立刻同他打招呼。
寒暄完,院裡三人同時默契地安靜下來,繼續盯著那隻鳥看。
連門外的兩個人都沒忍住探頭探腦。
李長青繞著架子走了一圈,沒忍住問:「它的毛呢?」
甘助理笑道:「我正和竹小姐聊到這個。」
李長青看向竹聽眠。
「孟春恩送我的開業禮物。」竹聽眠的表情介於無語和好笑之間。
鸚鵡果然有靈性,居然知道是在聊它,當場又說一遍發克。
甘助理忍著笑開始介紹。
理論上它是一隻粉頭葵花鸚鵡,很漂亮的那種,身白冠粉,模樣討喜。
根據甘助理當場展示的照片來看是這樣,可畢竟當事鳥就在面前,兩相對比,殘酷得像某寶上的買家秀和賣家秀。
這隻鸚鵡形容憔悴,身上沒剩幾根毛,甚至還帶著坑坑窪窪的新老疤痕,只有頭上的粉冠因為身體構造無法被它啄到而得以倖存,但也只剩零星幾片,畢竟爪子抓得到。
「都是它自己啄掉的?」李長青問,同時發現這鸚鵡即便瞧著很狼狽,但眼裡還帶著狠勁兒和不屑。
看上去很有故事的樣子。
「是的。」甘助理繼續介紹。
此鳥遇人不淑,前主人好酒愛賭,贏錢罵人,醉酒打鳥,鸚鵡因此變得抑鬱,自己拔自己的毛。
後來被賣掉又被買掉,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倒是擁有很了不得的口癖——它激動就會揮舞失去羽毛的翅膀,然後大喊F**KU!
平時也會講其它的話,詞彙量的積累程度比較感人,專攻髒話,張口就是一隻邪惡禿毛雞。
孟春恩可憐它的遭遇,卻沒時間和精力對待這個受傷的靈魂,於是想到了竹聽眠。
甘助理說:「我的老闆認為它和您的氣場很搭。」
竹聽眠當即痛心疾首地表示:「這是天大的誤會。」
甘助理表示以上發言只是代為轉達,要他來說,竹小姐深耕慈善道路多年,自然心地善良,想必孟總也是明白這一點,又擔心好友獨自待在秋芒鎮會無聊,這才把這隻小可憐送過來。
不愧是孟總的助理。
這個高帽子架得毫無人為痕跡,一句話兩頭都夸到了位。
問題是。
她竹聽眠怎麼就是獨自在秋芒鎮裡了呢?
他李長青是不喘氣了嗎?
李長青看看甘助理,又看向竹聽眠。
竹聽眠並不缺乏人際交往經驗,心下明白甘助理並無惡意,倒是對這隻鸚鵡很有興趣。
她慢慢地伸出手,動作幅度並不大,鸚鵡卻反應不小,焦躁又警惕地踏來踏去,爪子在鳥架上磕得咔咔作響。
「你會咬我嗎?」竹聽眠把手指遞到鸚鵡面前,輕聲詢問。
它會。
它真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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