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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的那麼多,如何就能輪到他了?」

「您自己也不姓陵。」

「是,我是不姓陵,可我已經老了,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她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卻掩不住那抹銳利:「罷了,說這些無用的做什麼,你有什麼條件,直說吧。」

「留我父親和陵淵一條命。」

太皇太后上下打量著她,末了,竟哈哈笑了起來:「你如今自身難保,竟還想著別人?」

褚雲兮不語,她藏起玉璽本來是防父親的,誰知竟陰差陽錯成了手裡的籌碼,她已經不奢望自己能有什麼好結局,只求留下他二人性命,一道報了養育之恩和……救命之恩。

「看來太后對這個條件還算滿意。」

「確實不算為難,只是我以為你會開更大的口。」

「成王敗寇,能保住命,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你救了他們,那你自己的呢?」

「悉聽尊便。」

「好一個悉聽尊便。」太皇太后臉上竟流露出幾分激賞:「倒有幾分聰明,知道我不會殺你,你那個父親眼高手低又淺薄偏狹,便是放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可陵淵不一樣……」

「只要你在我手裡一天,他就會心甘情願為我所用。」

褚雲兮乾笑一聲:「您太高看我了。」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他早就息了爭皇位的心思,你猜是因為誰?」太皇太后心裡得意得緊,自是要炫耀一番自己的作為。

「我在他身邊埋了十年的線,十年裡,幫他在朔方站穩腳跟,一點點滋生他心裡的恨意,然後鼓勵他,教唆他,是要他們父子相殘的,可是陵禹命好,死得早,沒能親眼看到父子反目。」

「可他一朝回京,竟因為你,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奪位的想法,於是我不得不改變計劃,從你的父親下手……」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褚雲兮卻獨獨留意到那句「埋了十年的線」,陵淵在朔方的經歷,她雖不知全貌,卻也零零散散地聽過一些,當年他能起勢,除了自己爭氣外,背後也少不了一個人的籌謀。

「李曜是你的人?」她打斷了對方的話,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李曜?」太皇太后似是聽到了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個窮酸書生?算不上我的人,不過是替我辦事罷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褚雲兮心裡卻難以平靜,李曜……李曜……如果她沒有記錯,初到慶州時,陵淵在八角亭中,祭的正是這個人。

當時她並未多言,事後卻問了夏青二人的淵源,如果他是太皇太后安插在陵淵身邊的眼線,那麼陵淵當年冒著風雪踽踽獨行上山求師,算什麼?在他頭七之日對月遙祭,又算什麼?

「聽說他性僻孤傲,這樣的人,怎肯為你所用?」

「人心總會貪點什麼,他不為功名利祿,卻割捨不下相伴幾十年的老妻。」

褚雲兮胸口堵得慌,這其中用了怎樣的手段,她已經不想再問了,只是想到陵淵,心裡難免不平。他若是知道自己的一生都在別人的操控之下,以他的性子會做出怎樣的事……

她不敢再往下想,兩人相識這些時日,也算並肩共歷風雨,他事事擋在前,久而久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誰知回過頭去看,他也不過是可憐人。

「你還年輕,不知道多少鐵骨錚錚的男人,最終都折在女人身上。」說了這麼久,太皇太后終於回到了正題:「陵淵也不能例外。」

「您多心了,我的生死,他不會在意的。」

「你錯了。」太皇太后信誓旦旦地說:「我雖十年未見他,但十年裡,從朔方飛到黽山的消息從未斷過,況且,陵家的男人什麼德性,我能不知道?」

她這話意有所指,但褚雲兮已經沒有心思再深究了。

夜雨之後,京城一夜入秋,馬車晃晃悠悠在城門外停下,儲雲兮剛掀起車簾,外面便遞進來一隻手,骨節分明,手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是男人的手。

她起身,朝外挪動了一小步,還未見著人,便聽見一個聲音。

「你還好嗎?」

這手她或許不熟悉,可這聲音卻不會聽不出來。只是眼下這個場景,一個「好」字在她喉間來回翻滾,終究說不出來。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從他的手邊掠過,搭上了夏青,緩步走下來,一眼便瞧見父親褚禎明就站在離馬車不過兩三丈遠的地方,遠遠看見自己,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父親。」她福了一福,無人理會。

「我知道父親生我的氣,事情到如今這步田地也是女兒沒有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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