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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魏王來,就說瑞親王在本宮這兒等著他。」

陵淵剛從雲遙別院出來,就看到王府的人在四處尋他,一聽瑞親王的名號,心裡便有了數,囑咐了吳絮幾句便進了宮。

「叔祖,太后。」雖說在路上盤算了許久,一進門看到他二人的表情,便知道情況不妙。

「既然魏王來了,我們便把這事說道說道。」瑞親王清了清嗓子:「平陽侯一脈,與我們皇家淵源頗深,想必你二人是知道的。」

陵淵偷偷瞄了褚雲兮一眼,見她只冷冷地坐著,對瑞親王的話毫無反應。

「平陽侯身上流的雖然不是皇家的血,但打小養在我的膝下,我一向視他如親子,平元三年,先帝南巡時,他的兒子趙岸披著龍袍被刺,也就是說,平陽侯的兒子是替先帝死的!」

「趙岸當年年幼,只留下個遺腹子,平陽侯只有這麼一個孫兒,你們要是奪了他的命,平陽侯府就要斷子絕孫!」

「魏王,我們陵家,不能這麼絕情!」

屋子裡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褚雲兮才開口:「那照十三叔的意思……」

「旁人怎麼處置我不管,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平陽侯的孫兒,不能動!」

「十三叔,他是主謀。」她從上面緩緩走下來:「絕沒有從犯治罪,主謀逍遙法外的道理。」

「況且,天子無私事,家法不能越於國法之上。」

「牝雞司晨,牝雞司晨!」瑞親王拄著手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指著陵淵的鼻子:「魏王,你是太祖的子孫,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胡鬧?」

「叔祖,太后說的沒錯。」陵淵沉了一口氣,徐徐說道:「我們陵家能坐穩這江山,靠的不是一人一姓,我們身後是千千萬萬的大周百姓。」

「平陽侯是您的義子,您心疼他,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周律上明明白白寫著。若是今日我們為一人破了例,那往後,是不是會有更多的人罔顧國法、胡作非為,反正可以用功勞來抵罪。」

「好好好……」瑞親王的手杖把地敲得咚咚作響:「你們要是敢動他,我就去黽山找太皇太后評評理。」

「十三叔便是把先帝找來,這事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閉嘴!你這褚家女娃,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瑞親王慎言!」他這副做派,褚雲兮早就忍無可忍:「本宮不是誰家的女娃,本宮是大周的太后!」

陵淵也被她這一聲震懾住了,怕真起了衝突,連忙隔在兩人中間,好生相勸:「叔祖……」

瑞親王自恃年高,在皇族中處處以大家長自居,凡事總要露個頭,先帝在時都要給幾分顏面,何曾受過這等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當時就厥了過去。

「快傳太醫來!」倉梧手腳快,聽見動靜就往太醫院跑,流雲殿的宮人們都沖了進來,上上下下一陣手忙腳亂。

褚雲兮倚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梧桐,這兩日立了冬,天氣越發涼了,一陣風吹過來,葉子撲簌簌地往下掉。

聽到身後的動靜,她轉過身來,一看是陵淵:「不去守著你的叔祖,來這兒做什麼?」

陵淵知她氣還未消,也不同她計較:「太醫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麼大礙,人也已經醒了。」

「只是這位叔祖一向看重臉面,今日落了他的面子,不知後面還要掀起什麼風浪。」

「如果牽扯人命的事,他還只顧自己的臉面,那他配受天下人供奉嗎?」

「你先消消氣,我理解你的心情……」

褚雲兮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先帝若在,即使身為皇叔,他敢這樣胡攪蠻纏嗎?」

陵淵聞言身子一凜,一陣酥麻從腳底升起,頃刻間傳遍全身,過往的記憶毫無徵兆地襲上心頭。

那年寒冬臘月,他踩著二尺厚的雪,翻過重重峻岭的時候,他也曾問過自己,如果他的母親受父皇恩寵,他還會遭這份罪嗎?

而今他看著幾步遠的褚雲兮問出幾乎同樣的話,心中浪潮翻湧,嘴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走到他面前:「時至今日,這件事已經不僅關乎公平正義了。」

翌日一大早,百姓就裡三層外三層圍在縣衙門口,等著堂官再審昨日的案件。

然而縣衙的門卻遲遲不開。

吳絮聽著外面人聲鼎沸,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原地亂轉,偏偏正堂中央坐著的人不動聲色,像個沒事人一般。

「快去魏王府看看,就說瑞親王在縣衙坐著,根本開不了堂。」他招呼一名衙役上前,小聲吩咐,誰知那衙役往後退時,被逮了個正著。

「本王看誰敢去?」瑞親王一聲喝令,再無人敢動。

日頭越來越高,雙方就在這裡耗著,門外的百姓觀望了一會兒,見毫無動靜,想是今日不開堂了,便接連散去。

「王爺,外面人都走了。」底下人來報,瑞親王滿意地點了點頭,誰知屁股還沒離開坐墊,便又有人報:「又有人來了。」

「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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