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娜叉起腰,「我管你是學成還是學不成,我跟你說,今天這閒事兒你最好別管,不然—」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美麗捂住了嘴,陳美麗著急地小聲問陳美娜,「咱鎮長是不是叫秦學成來著?」
陳美娜一下子成了啞火的炮仗,秦學成不僅是他們鎮長,還是她娘當初嫌貧愛富拋下的前未婚夫。
這在她家不是什麼秘密,她娘經常說,我當年要不是瞎了眼在結婚前一天跟你們這個死鬼爹跑了,我現在就是鎮長夫人。
被自己曾經不要的男人看到現在這副撒潑的鬼樣子,估計她娘這輩子都不想再進她家門了,陳美娜如意算盤打了空,也沒了招兒,總不能她躺地上不起來吧,這地上這麼冷,躺五分鐘她都受不了。
有秦學成坐鎮,這線該怎麼劃就規規矩矩地怎麼劃,劃完後立文書籤字,又在院子中間立上石頭為界。
陳美娜又嚷嚷道,既然都劃線立界了,院子門也歸了他們,那從今天開始沈雲舒再從院子門進出,她就要收費。
顧松寒直接打電話叫來人,在沈雲舒這邊的院牆現開了一道門。
陳美娜氣得想要罵人,但那鎮長老頭就坐在他們院子裡不走,她咬咬牙,又把氣憋了回去,甩門進了屋,顧松寒打了勝仗,得意洋洋地哼一聲,不是會耍橫嗎,誰能橫過他。
沈雲舒想到陳美娜那張氣歪了的臉,唇角不由地上揚了些,她對電話那頭的人道,「今天多虧了有松寒在。」
馮遠山默了默,沒接她的話,只道,「待會兒會有人把磚和水泥都拉過去。」
沈雲舒正想和他說這件事,但她心裡一緊張,又不自覺地用上了「您」,「買材料還有砌牆的人工錢我自己出就行,我錢夠的,遠山哥您不用管這些。」
馮遠山又默了下,淡淡回,「隨你。」
沈雲舒依稀能感覺到他話里的冷淡,卻不知道要再說什麼,換門的錢就是他出的,今天又把鎮長請過來解決了麻煩,這中間不知道搭了多大的人情進去,她總不能讓他搭了人情,又一直搭錢。
電話里有些靜默下來,她聽到那頭有人在喊馮老闆,順勢說道,「您快去忙吧,我也要回家做飯了。」
馮遠山「嗯」一聲。
沈雲舒攥緊話筒,唇張了下,又什麼都沒說,將電話放回了機座,一時沒有動。
小知言抻她的衣服,「小姑,怎麼了?」
沈雲舒被拽回注意力,揉揉他的頭髮,勉強笑,「沒事兒。」
她又拿車筐里的包,問黃大娘,「大娘,多少錢?」
黃大娘手上擦著桌子,但支棱著的耳朵一直還在沈雲舒這兒,她忙擺手,「不用給錢。」
沈雲舒不肯,「那哪兒成。」
黃大娘按住她掏錢的手,「真不用給,你們家馮遠山在我這兒放了一百塊,說是你家裡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事兒,就麻煩我跟你大爺第一時間給他個電話,今天中午我一看你院子裡的情況不對,就撥了他給我留的號兒,沒想到他居然把鎮長給請來了。」
沈雲舒怔住,顧松寒只說他是得了信兒趕過來的,她也就沒多想什麼,她知道機械廠有好些人跟顧松寒關係都不錯,這兩天她中午去食堂吃飯,總有人會過來叫她「嫂子」,她還以為顧松寒是從他們那兒得
到的信兒。
黃大娘拿出根棒棒糖,剝開糖紙,遞給小知言,小知言搖頭不肯接,他不能吃沒付過錢的東西,黃大娘不由分說地直接塞到了他手裡,馮遠山給的可是一百塊,能頂她這個小賣鋪累死累活幹上十天半個月了。
要她說,馮遠山比周時禮強得不是一點半點,出手大方,做事兒又周到靠譜,反正她要是有閨女,肯定要選馮遠山做女婿。
她不喜歡周時禮那種小白臉兒,雖說是個大學生,又吃公家飯,但男人還是要有點勁兒才好,那周時禮一看就是個連鋤頭都拿不起來的衰樣兒。
周時禮一出飯店就連打了兩個噴嚏,他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又拉好羽絨服的拉鏈,招手想攔一輛三輪蹦蹦車,一轉頭,看到了公共電話亭旁抽菸的馮遠山,也沒有太意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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