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洲不敢面對的,是季洛鏡。
「不可能。」傅映洲說,「我建議人類還是不要得寸進尺。異神族有異神族的制度,血族有血族的考量。你們說一命換一命就換?」
「如果不是我親自接觸到了這件事,你們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進來已經一會兒,他絲毫沒有坐下來的意思。季洛鏡知道這個條件談下來,於情於理哪一方都無法讓步。
人類的意思是償命,但血族不可能因為一個人類就去把一個能力極強的血族女人殺死。
兩番境地,已經到了難以溝通的地步。
「死者的家屬呢?讓他們過來跟我談這件事。」傅映洲扯住季洛鏡的手腕,「你們沒。資。格。」他一字一頓,將季洛鏡直接扯了出去。
他抬手逆轉了越建身上的異術,頃刻間面容發生變化,舒展開來。頭髮也重新轉至烏黑,他緩緩睜眼,神情儘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越建是「滅神小組」的核心成員,傅映洲揪著衣領將他按在餐椅上。話間凝冰:「現在給死者家屬打電話,我要立刻見到他們。」
「你們的條件,血族這邊不同意。」
目光躲閃著,四個人衝上去攙扶住了越建的胳膊。能夠掌控金屬的男人將談判的所有內容概括了一下,告知於這個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
越建閉眼調整呼吸,從驚悸中緩過來就需要數十多分鐘。
掌握絕對力量的重要性,就是致力於可以改變談判方所居的位置。傅映洲很輕鬆的就將壓力位倒裝,將主動權移交在自己身上。
「順便要不說說,誰告訴你們普通人類用異術就可以傷到血族的?」傅映洲垂眼,紅得滴血的眼睛凝在越建的身上。「有沒有可能,你們被騙了。」
「提供異術的人也沒有告訴你,為什麼血族可以一直不死。」
因緊張,何俞將季洛鏡的手腕捏的極緊。季洛鏡認真地聽著傅映洲在此所有的言論,她不置可否,現下也不是發話的好時候。
她本想著各退一步皆大歡喜,但涉及生死怎麼能是各退一步的程度面。他們的話季洛鏡不能苟同,而傅映洲這邊自己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這個談判是失敗的,但也是成功的。傅映洲取了破綻,將主動權攥到了自己手裡。
人類就算擁有異術也無法傷害血族,只能憑藉著白巫的手借刀殺人。但「滅神小組」沒有一人是白巫的血脈,哪怕混血都不是。莫不是被人騙了?他們會不會是那個雙面人鋪下的試驗品或是餌料。
破綻太大,竟讓人有些狐疑。綜其事由,邏輯是通暢的,但在對於異神族與人類的差別上,如果不是「滅神小組」頭鐵,那真就是一個有待商榷的事情。
血族的三位長老齊聚。用人類試探實力,實在是很便宜。傅映洲轉念,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鋪子事情。
兩方的長老會只有一個對外宣稱的人數,但實際究竟有多少,誰也不知道。長老會中可能還會存在其他擁有異術的人作為護佑之能,只說幾位神秘長老覺醒了異術,七歲小孩才會相信。
有了弘流的前車之鑑,在談一談中,季洛鏡也有幾分這方面的考量。她在試探著套出「滅神小組」對於白巫長老會的接觸,但不知到底是嚴防死守還是根本就在局外,她沒有得到關於白巫長老會的任何信息。
最近季洛鏡愈發有些嗜睡,午休未進行,她此時已經進入睏乏,沒有更多狀態去應付了。
「祂沒有告訴我們血族只能被白巫殺死。」越建冷冷地說,「祂只告訴我們,只要將所有的證據發出去,尾款就可以打到帳上。」
「原來你們那些證據這麼值錢啊。」何俞從機房取到的硬碟,通過轉接頭移在手機上,她粗略翻閱了一遍,確實是一份規格極嚴謹的「證據」。
季洛鏡半眯著眼,問:「祂是誰?」
「季源佑。」
第72章 .還缺了幾位。……
倫理學中有一項著名的實驗:一輛失控電車駛向兩條分岔的軌道,一側軌道上有一個人,而另一側軌道上有五個人。由此衍生出了無數情景假設,譬如若那一個人有能夠為世界大難題做出貢獻的人,而那五人則是前途未知的小孩,又該怎麼抉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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