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鏡拉上安全帶,啟動車子。「這會議開了很久嗎?」
「沒有,我就是臨時來充場子的。」
她嘆了口氣:「我就是害怕出事。」
「出事?」傅映洲略有遲疑,但很快接了下去,「如忠之在嘗試轉業務點,只是臨盛那邊比較成熟罷了。他們那三瓜兩棗傅氏的股東看不上,我更看不上。他就是在試探我的意思和態度罷了,圈裡頭都知道我跟之前的楚唯然有過矛盾,跟臨盛合作,不就是預備著在我頭上跳嗎。」
「季洛鏡,你說我要讓他跳嗎?」
季洛鏡的心還在開車上,只能分出半刻心神思考傅映洲拋過來的問題,「你是傅氏現在的CEO,怎麼能讓被架空只剩一個空殼的四舅在頭上跳。」
「其實他跳一段時間也不錯。我也想看看臨盛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傅映洲扭動著腕錶。「你放心,我就去代表發個言,說些廢話而已。臨盛是什麼東西?」
「你今天忽然有心情來接我,是不是來告訴我網上那篇推文的事情?」男人將車窗緊閉,呼嘯的風被隔絕在外,車內瞬間安靜了。「我剛在電梯上簡單翻了一下宋貝給我發的消息。」
季洛鏡嗯了一聲:「可是我不理解,只是一篇推文為什麼就能掀起這麼大的浪?」
「這樣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有,大多是普通人類遇見異神族,或是和異神族生活的時候對方無意識暴露出來的特徵,導致了素人在網上發出自己疑惑。有預謀的就不一樣,矩陣帳號,大規模投熱度,能把假的變成真的,真的變成假的。」傅映洲說。
「其實我對異神族公開身份沒有什麼太大的異議,只是怕因此社會陷入混亂。上百年來,人類的認知已經固定了下來,突然來了這麼個種族,誰都在其間自處?聖戰如果被挑起來,那就像之前那樣普通人類捲入戰爭,規模變大,死傷無數。」
「因為你是血族啊。」
季洛鏡冷不丁一句,打斷了傅映洲所有的思緒。
血族在異神族內部都是頂尖的存在,他們有強悍的體魄,與動物接近的原始欲望,更有甚者可以達成永生,正如傅家那樣。永生就意味著可以進行更長時間的財富積累,當到達一定程度時能夠逾越社會的規則。這是不安全的訊號,因為沒人知道這個種族是不是一顆定時炸彈。
傅映洲自知自己跟季洛鏡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也就沒有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了。手機振動,一條消息跳了出來——是歐陽利發送的一份資料,文件標題是季洛鏡的身份證號。
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季洛鏡,手指懸在屏幕上卻遲遲未放下,他竟不敢點開。
「我記得你今天跟楚之久去療養院了,怎麼樣?」傅映洲沒話找話,「辦妥了嗎?」
季洛鏡搖頭:「沒有。我跟楚夫人起了一點衝突,後來就直接走了。」
「起衝突,你沒傷到哪裡吧?」傅映洲視線從頭劃到腳,是完好無損的。
「沒有,只是楚之久被瓶子砸了,我帶她去處理室簡單處理了一下。」
季洛鏡斟酌著要不要將衝突細節完全告知,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最近情緒不穩定的事情嗎?
「好。先不回去了,臨時去一趟宋貝在郊區的弓館。」傅映洲說,「他說有事要商量一下。」
季洛鏡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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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初歇後的洪東市。
弘流站在沙灘邊遠望著海與天的交界線。鞋子踩在沙灘上的聲音悉悉索索,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腳步徑直向他而來,幾乎沒有猶豫。
回身的一刻偏移了軀體,他退開了幾步。
海水漲上來浸濕了外袍。
意圖襲擊的始作俑者被海邊的風掀掉了頭頂的兜帽,身份即刻暴露。
弘流嘴角揚起,笑說:「怎麼想的,要襲擊我?」
「你叫韋希,是長老會的人。」他直接喚出對方的名字,「你不會是來興師問罪我背叛組織的事情吧?」
天邊的烏雲壓得更深了,韋希的長髮被狂風捲起,她一言不發,抬手便召引雷電。
弘流搖頭:「游基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我為什麼能在長老的位子上坐這麼久是吧。」他抬手翻腕,雲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退去。何來可召引的雷電之能?「時間無形,預兆先知。時間的異術你參悟不透的,孩子。」
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目視眼前全身裹緊純白長袍的少女,「我在灣濟廟這裡當和尚,就是為了避人耳目,不問世俗。只是前幾年受了舊人的人情,作為『餌』試探異神族有生力量而已,你們倒也不用真的當真了我的態度。我從始至終都只為自己做事。」
「灣濟廟受血族扶持,我當然也要盡一片心意。人嗎,在這個社會上活著,錢財還是非常重要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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