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歐陽醫生也要放假,我們年後再議。」傅映洲攥住她的手心,「怎麼這麼冷?」
「剛剛摸雪了。」季洛鏡說,「快看我的多肉,最近它長得很不錯誒。」
傅映洲將多肉拿起來粗略端詳了一番,「它的莖上長了好多小嫩芽。」
「好多嗎?」何俞從一旁聞聲過來,「誒,我剛才看那莖上只長了兩顆新的小芽,現在怎麼長了這麼多?我記錯了嗎——」
他眸光一變,另一隻手按在季洛鏡的肩膀上,「在何俞之後,你有沒有碰過這盆多肉?」
季洛鏡不以為然地說:「碰過,怎麼啦?」
宋貝湊了上來,讚許地說:「這盆多肉雖然放在窗台上,但是長得很旺盛啊。」
「傅映洲,你捏得我肩膀有點疼。」季洛鏡小聲說。
傅映洲這才發覺他的手指因眼前此景無意識收了力道,這才忽得醒悟過來,放開了她。
巴貝斯帶回來答案之書的內容只有他和大長老看過,難道要應驗了嗎?
雖然表面上他欺騙季洛鏡說,白巫失去優勢血族重新進入異神族內主宰期,但實際上目前的情況仍然是焦灼的。
季洛鏡那時從地下室出來後,他便立刻帶著聖戰稜鏡與巴貝斯交涉獲得了答案之書的使用權,而大長老作為唯一的解密者也參與其中。
「雙生」是答案之書給的唯一一個提示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大長老沒有給出任何意見與解答,任憑傅映洲追問也不得所跡。最後還留下一句話:「答案顯而易見。」
立式擺鐘正在一旁敲響著十二點的鐘聲。由於過年的緣故,部分家政阿姨回家了,傅映洲和宋貝便自告奮勇地做中午飯。
季洛鏡直覺傅映洲有事情瞞她,現下何俞在,也不好開口直接問。長時間坐在輪椅上也不是很舒服,她便告知何俞先回房間躺著去了。
當身體遭遇難以消化的創傷時,大腦便會自發地將一些細節忘掉。她在虹生莊園的記憶已經被模糊了一大半,再加上沒有眼睛的緣故,回憶起大腦里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但在月德莊園地下室所所發生的一切倒是刻骨銘心,季洛鏡有時候會反手去夠背上的文身,確認是否是真實的。
大概是皮肉已經癒合,根本摸不出來什麼,她也會恍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眼晴的問題,在最初是會點燃她情緒的首要條件。再之後,習慣了盲杖習慣了眼前一片霧色的世界,她好像就自然而然放下然後就接受了。
季洛鏡是能感受到傅映洲的情緒的,特別是他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甚至可以通過語氣想像到他面上的表情,特別是在辦公室陪他辦公的時候。集團上下,這下人人都知她是他的妻子。這也重新成了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像是一個傀儡,只能靜靜的在他身邊,無所作為。
她聽見傅映洲敲打鍵盤的聲音,聽見他持鋼筆簽文件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季洛鏡絕對不會主動出聲打擾他,但傅映洲卻總是讓她多說說話,想一想今天想吃哪家的糕點。
想起這些,季洛鏡就覺頭疼腦熱。
不知過了多久,傅映洲壓下門把手推門而入,卻發現季洛鏡已經睡了。他沒有叫她醒來,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宋貝拿著鍋鏟有些遺憾地說:「不能感受到我絕佳的廚藝是季夫人的遺憾。」
「噓,」傅映洲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確實是睡了,別打擾她。」
何俞對宋貝無所謂地挑眉,「炭黑雞翅,這就是你絕佳的廚藝?」
坐在飯桌上,宋貝見傅映洲好像並沒有什麼吃飯的心思,本以為是真覺得自己廚藝過不去,仔細端詳過後,卻發現他對自己做的菜也興致缺缺。
「誒,傅總。你既不吃我的也不吃自己的,只夾何俞做的番茄炒雞蛋是什麼意思?」
傅映洲無語地說:「因為何俞做的這盤菜離我近……」
「你確定當時你看到那顆多肉的時候,它的莖上只長了兩顆新芽嗎?」他忽得問何俞。
何俞點點頭:「傅總,我確定以及肯定,我的數學不是體育老師教的,眼睛也很好。」
宋貝用筷子磕了磕碗邊,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引到他身上,他抬眼瞧著傅映洲:「不會是異術吧,她要覺醒異術了?」
傅映洲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
「答案之書只有你和大長老看了,應該給暗示了才對,大長老當時沒給你解密嗎?」
傅映洲再次搖頭。
宋貝指節敲著桌子,他義憤填膺地說:「豈有此理,兩管血清真是便宜她了。」
「可是我想不明白,那個大長老要傅映洲的血清幹什麼?」何俞咬著筷子,在飯桌歸於沉默後適時發問。
第42章 .「一切只以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