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季洛鏡試了十八件禮服,終於試到了傅映洲瞧著順眼的款式。他對她穿露膚度過於高的服裝頗有微詞,最後又讓洛蓮幫忙搭配了小披肩。
她癱在沙發上。洛蓮取了衣服去改尺寸,化妝師還沒來,正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她見傅映洲又帶上了手套,回想之前的種種,有些奇怪。「你為什麼有時候戴手套,有時候不帶?這麼多年來,好像也沒什麼規律。」
傅映洲淡聲說:「控制異術用的。有的時候不太穩定,就戴上了。」
「這樣啊。你不是天生異術嗎,還會控制不住?」季洛鏡將手掌自然地搭在傅映洲的手背上。
「嗯。」傅映洲將領帶夾取下來,扯鬆了領帶。連著兩個夜晚沒睡,就算他再是鐵人,這時也想休息一下。
季洛鏡察覺到他神色疲倦異常,「你要不睡會兒吧,化妝做髮型什麼的要很長時間。」
傅映洲嗯了一聲,卻沒有閉眼。只是垂下眼帘,另一隻手覆在季洛鏡的手背上。
「你不睡算了。」她蹭地抽回了手,「看來是不夠困。」
傅映洲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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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間,季洛鏡以橙汁代酒應對周圍人的客套。幸運的是,早年從事策展師結交了不少藝術圈子的大佬們,慈善晚宴的拍品也主要來源於這類人士的捐贈,聊起來倒還能對得上話題。
不消一會兒,傅映洲便走過來旁若無人地挽起了她的手,語氣親昵地說:「親愛的,舞會要開始了。」
季洛鏡整理著小披肩,回挽而上。與身旁的眾人告別:「失陪,一會兒晚宴見。」
遠遠地,便見徐瀟也挽著女伴姍姍來遲。定睛一看,那女伴長發挽起,熟悉的姿態——竟是徐憂。
傅映洲挽著她的手,往徐瀟那邊走去。
季洛鏡抬起頭問傅映洲:「誒,那是徐憂。你們上次相親才剛過沒多久,這樣上去不怕尷尬嗎?」
還記得他在德瀾門口不知跟徐憂說了什麼氣得女方撒腿就跑的那一次「相親」,季洛鏡就這麼被傅映洲挽著這麼直面上去,不禁有些尷尬得冷汗叢生。傅映洲的臉皮想來是十分厚的,他正眼瞧過去,正好對上了徐憂的視線。
徐瀟看來是還沒找到女朋友,要不然怎麼會拉上關係並不怎麼樣的妹妹。
徐憂的臉色並不好看,似乎是被徐瀟逼迫著來的。
緩步上前,徐憂的眸光中含著殷紅,大方展示自己屬於血族的特徵,也算是以異神族的方式打了招呼。
「白巫小姐,你好。」徐憂斂起血色,先向季洛鏡拋出了話頭。
季洛鏡說:「徐小姐,許久未見了。」
兩人對上不需要特意變化語氣,鋒芒畢露的勁便已無形迭出。
徐瀟顯然是不太理解這倆人對上氣氛怎麼這麼奇怪,只能拍拍徐憂的肩膀,「唉,別亂來。」
徐憂確實對傅映洲的擇偶目標是白巫這件事情感到奇怪。傅家血脈延續百年,一直以純血傳承,傅靖遠怎麼會接受自家的兒媳是白巫的?只怕是這女孩不簡單,或許是掌握了某些話柄或者事情。
季洛鏡與傅映洲低聲耳語著一會兒晚宴結束後去哪裡再吃點夜宵,全然不知眼前這位徐憂的浮想聯翩。回頭之時,身邊的男性們已經在結交邀請周身的女伴。
雖然大學時,她的華爾茲選修成績是班級第一,但這麼多年沒跳,實在有些生疏了。
樂隊奏起圓舞曲,前瞻舞會悄然開始了。
傅映洲的腳步基本上能跟得上鼓點,他垂眼慢慢帶動了季洛鏡腳下凌亂的節奏。位置調換時,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你倒是全忘了。」
季洛鏡無奈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前幾年很忙,不怎麼參加這類還要跳舞的宴會嘛。」
轉過身時,季洛鏡踩到了傅映洲的腳,而傅映洲則正正好好踩到了她的裙角。
季洛鏡咬著牙:「咱們要不悄悄退出去吧,怪丟人的。」
傅映洲:「……」
隔壁的徐瀟早已因與妹妹徐憂沒有任何默契而提前離開舞池等待晚宴。
傅映洲只好掐著點,帶著季洛鏡離開了舞池。其實在這樣的場合,除非受過專業的訓練,眾人的舞姿基本沒有出挑的。他不以為然,但見季洛鏡臉皮實在薄得很,只能作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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