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找我什麼事,鑰匙帶了嗎?」
傅映洲出示了鑰匙,出言說:「長老會如今還是這樣的老古板,這鑰匙能證明什麼。」
徐瀟搖頭:「誰知道呢?」
「但是規矩不能變,出示了鑰匙咱們才能聊些跟血族高層有關係的事情。」他起身,從一旁的杆架上拿起一支綠紫塗裝的球桿遞給了傅映洲,「我記得你撞球打得不錯,今兒讓我領教一下。」
一家有一家的規矩,徐家莊園這邊主要打斯諾克。由於傅家是實實在在的本土傳統血族,日常娛樂跟他爹傅靖遠對弈的時候尤為喜歡中八。
「我們各退一步,玩九球。」
傅映洲的面色沒有任何波動,雖然他對所謂的「各退一步」這話實在有些鄙夷之色,但在他人的地盤沒必要這麼展露鋒芒,給互相一個面子自然是極好的。
下了電梯,便是地下室撞球桌。
「早知你來,我就吩咐人換了球桌,夠誠意吧。」
傅映洲說:「第三個人?」
方才在莊園外做引導的侍從不知何時也跟了下來,他恭敬鞠躬,「我來。」
忽得瞧著這人有些面熟,傅映洲
沉思了幾秒後實在對不上號,便無所謂了。
開球之後,徐瀟俯身擊球入袋,緊接著是後面的幾個球。本來是自信滿滿的第九顆球,卻不知是純技術原因還是有意謙讓,竟然擦邊而過停在了袋口。
「普勝了,傅總。」
「不敢不敢,」傅映洲垂眼斂眉,九球入袋。
幾局之後,三人互相對水平有了大概的了解,追分也越來越迅猛。侍從雖是來行陪玩的服務,但技術卻毫不遜色,甚至隱隱有壓制徐瀟的意思。
「我今日來,主要是來瞧瞧你的態度。」九顆球全部入袋,傅映洲立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巧克粉摩擦球桿。
徐瀟裝傻:「我的態度?我能有什麼異議呢?」
「哦?某個曾經吆喝著和平的家族如今可一點都不安分呢。」傅映洲話里輕鬆,「我那便宜親戚究竟給了徐家什麼好處,派個姑娘就來打發我。」
說起徐憂,徐瀟便蔫了勁兒。
「徐憂她——哎,難說。」侍從為上家,球風基本為進攻型,一點都不給主家這邊留情面。
「這莊園給她修了,人家也不願意來。天天不想著玩,只想著去給白巫找事。我爹愛女兒心切,徐憂又去慫恿他偏離立場。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我是真看不懂她了。」徐瀟將眼鏡框上長長的鏈條取下來,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失心瘋,我瞧著那姑娘除了激進了點,也沒到這種程度。」傅映洲再次瞥了一眼那位侍從的手,骨節分明,用力時背上有青筋浮現。
手上沒有任何繭子,不像是服務業人員的手。好像平時還會特地保養,纖細修長。
傅映洲說不上來這種感覺,異樣之感層升迭起。
「有些口渴。」他將球桿靠在架子上,找藉口離開一會兒。
徐瀟低頭擊球入袋後,扭身說:「樓上備有水。」
傅映洲徑直離開,但走得不遠。
此起彼伏的,九球掉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在身後清晰可見。
他的雙臂抱在胸前,靠在球房的門邊。
隨後便是重物砸在地面的劇烈動靜。
徐瀟活動著手腕與脖子,「就一個水異術就想搞我?」他忽得注意到並沒有走遠的傅映洲,急吼吼地向著他說:「這小子剛剛想拿老子的鏈子勒死我!」
「早就感覺不對了。」傅映洲眸色浮起赤紅,「真麻煩。」
徐瀟已經控制住了那位心懷不軌的侍從,便摁著他邊嚷嚷著:「奇怪,白巫那邊的異術者這麼多嗎?」
傅映洲輕聲說:「不是,應該是借的異術。」
「借的?」
「通過異術者的血液,便可短時間借到異術供自己驅使。」他凝眉說,「白巫那邊似乎對這種操作已經見怪不怪了。」
第21章 傅映洲無情地說:……
徐瀟將鼻樑上的鏡框扶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心有餘悸,實在是太突然了。餘光瞥見一旁的傅映洲,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