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從中得知更多的消息,何俞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裝作順從的姿態。「我不知道,請先生……告知我。」她的聲音磕磕巴巴,幾近極度虛弱的樣子。如今信息量巨大的話已被知曉,自己被排出局的情況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只能盡力示弱使他們放鬆警惕。
「你……小姑娘,你要不就作為犧牲品,挑起兩方戰爭吧。」
何俞劇烈掙紮起來,身邊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根本按不住她。
「為什麼要挑起戰爭!為什麼要讓我去做犧牲品!何流朝!如果媽媽還在,一定不會讓我這樣。」她根本不是什麼軟柿子,如今卻被鎮壓,只能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媽媽」一詞無疑戳到了何流朝的痛處,他哽著嗓子想要解釋。
楚之久輕聲說了句囉嗦,起身快步走近何俞。一記手刀砍向她的頸脖,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長都不大,但放眼全球的白巫大家族基本聚集在了這裡。」男人指尖輕點膝蓋,「可以開始推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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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俞被軟禁了。她的手機上被安置了**,本職工作基本無法進行了。
別墅外有層層人手看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楚之久如同人機一樣日日坐在客廳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何俞不知道楚之久這個人究竟經歷了什麼,但她直覺這人不太正常——不,姓楚的大概都不正常。
怎麼他家的人如今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何俞每天裝作沒事人一樣下來溜達,心裡不斷演算著逃脫的路線。她需要儘快將消息遞到季洛鏡的手裡,哪怕付出沉重的代價。不止是她會成為犧牲品,被定為叛徒的季家同樣也會成為犧牲品。
家裡阿姨正常的做飯,何俞發現這個楚之久雖然中午不休息,但房外的人員還是要休息的。中午兩點到三點是把守之人最少的時刻,她需要抓住這個機會。而她的父親,還是需要去公司處理事情,她如果跑出去,何流朝就算接到消息也趕不過來。這一群人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覺得軟禁就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歸順白巫的詭計。
數著日子,何俞終於蹲到了周五,防衛最松的時刻。
照舊,她躡手躡腳地從旋轉樓梯上下來,就見楚之久半睜著眼晴靠在沙發上。
「去哪?」楚之久瞧著她開口了。
何俞說:「我要出去透透氣。」甚至一個正眼都沒給楚之久。
楚之久果然起身走過來,平聲說:「不可以。」
何俞垂眼狠了狠心,盯著楚之久的腳步漸漸向她靠近來。
千鈞一髮之際,她操起一旁架子上的青花瓷花瓶照著楚之久的頭就掄了上去!
啪!青花瓷的碎片落了一地。
楚之久的眸色閃過半分震驚,額頭的血流淌下來糊住了眼皮。
何俞大口喘著氣,她的全身都在無端地發抖。
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她終於拉開了別墅大門。
看守她的男子顯然對她的出現極其訝異,從兜里掏出手機就要向何流朝匯報。
「都別動!」何俞拿起瓷片抵在脖子上,「把你們的手機給我——不然,我現在就自殺。」
她閉上眼睛,握著瓷片就在脖子上果斷劃開一道口子。血液順著脖頸浸濕了領口。
看守的男子哪裡見過這個架勢,但有委託在身,這女人的狠勁他剛剛算是見識到了,萬一真的出了事——他不敢想,只能將手機拋給了她。
何俞忍著脖間的疼痛,順勢將拋過來的手機扔進了花壇旁的水池子裡。
「開門,放我出去!」何俞眯著眼睛,只覺得脖間火辣辣的疼痛,每一次說話都會牽扯到新鮮的傷口,她手裡還緊緊握著。
這男子是最近新來的,根本不知道現下是什麼情況,只能悻悻地解鎖圍欄門鎖。
——何俞跑了。
男子焦急地跑進室內,卻發現楚之久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男子知道此次行動十分特殊,眼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叫救護車。
奔逃中的何俞把毛衣的袖子剪了下來,包紮住脖子,儘量不讓路上的人瞧見異常。口袋裡還有上次和季洛鏡去臨盛之璀路過彩票店,玩刮刮樂兌換的零錢。
路邊隨便攔了一輛車,她讓司機全速往季洛鏡家趕。
司機見這小姑娘臉色蒼白,怕真出了什麼事情。
三十分鐘的路程,十分鐘便趕到了。
何俞疼得眼睛裡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路上她不斷哈著氣抑制想哭的意思。
樓房管家登記之後,立刻就聯繫到了業主,幸運的是季洛鏡就在家裡。
她盤算著時間,儘量不讓焦慮之色顯於表面。
電梯叮咚到站,季洛鏡穿著睡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