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落盡,夜時下起飄雪。
一曲《白雪》清凜琳琅之音,婉轉如折竹、碎玉聲。
万俟重靠著憑几,似睡非睡。
支著額首的長指輕點,淡金的龍紋華袍系扣得端方矜貴。
旁的銅爐溫著茶,暖意融融。
曲將終時,停了琴聲。
容珞來到太子身旁,往他的懷中貼近,隱隱淡淡的幽香和酒味,是他的味道。
万俟重垂著眸,拍拍她的屁股。
溫著聲說她:「放肆,怎敢停曲?」
容珞蹭蹭男人的頸窩,輕聲說道:「夫君也不能睡,不然珞兒對明年的祈願就不靈了。」
万俟重狹眸看向她,微微緘默。
白玉般的面頰透著粉嫩,近來是圓了一些,顯得嬌媚可愛。
親了親柔唇:「那做點別的事。」
覆在她腰肢的大手輕扯縷帶,而今腹部小小隆起,衣縷系得簡單。
「你……」
望見男人眼中的熱意,容珞只好依順地抱抱他:「夫君,冷。」
別把她脫太乾淨了。
万俟重手上微頓,旋即把她抱起。
離開這處圍爐煮茶,往裡間暖榻而去,外衣掉落在半途中。
暖榻間,有燈火亮明。
剛好把她看得清楚,想要他去把燈火熄滅,容珞小聲說:「燭燈…」
万俟重自是聽出她的意思,但未起身,越發欺著她,扯下裡面的衣褲。
口吻溫和:「讓我看看你。」
他俯首隔著羅紗小衣。
燙|熱地嘗銜,在手掌里軟綿得厲害,親|昵地把挼著圓潤。
容珞睫羽輕顫,只聽他把小衣掀推到上方,如雪般細膩的肌膚,蘊著酥酪般的女兒香。
万俟重輕語:「珞兒長大了些。」
溫燥的指腹摩|挲著雪膚間的朱痣,每次看到便很喜歡。
容珞眨眨眸:「……」
他的語氣說得認真。
面頰發紅,推開男人的手。
結舌道:「……羞人。」
身孕這幾個月是有一些身體變化。
她…才不要他提醒她。
万俟重浮起笑弧,覆過來吻了吻耳尖。
手掌順著腰肢下移,直到細膩探尋著溫柔,清泉漸漸沁出露珠。
修長筆直的五指安撫著她。
開拓疆域,盼著這場涓涓的雨。
容珞睫羽輕顫,垂首靠在男人胸懷。
聽著他渾重的氣息聲,不自主地身子泛軟,生出愛意。
垂墜的半抹帷帳遮掩著他們。
燭火映得朦朦朧朧,漫著旖旎多姿。
待到差不多時,他將難耐抵住,看似十分艱難,卻又嬌滴滴地接受著。
容珞眼眶含著水霧:「夫…夫君。」
忽而,雪白的身子僵了僵。
她隆起的小腹輕輕動。
有點不安分。
万俟重不禁緩下身形。
似也有感受到,輕微的抗議?
他只得將進到半程的自己退出來。
忽地發出一道難捨難分的聲響,聽得人羞澀。
容珞身子顫了一顫,連忙用手臂遮掩眼眸,羞紅的膚色仿佛能滴出水來。
在她以為他會這般算了。
男人把她轉過身,換成側在她身後擁著,從後面再進來。
容珞瞬時哽住聲:「嗯嗚……」
如膠似漆,沒有絲毫縫隙。
万俟重則靠在她的耳旁,手掌輕撫了撫隆腹,呼吸灼|熱:「這么小還敢跟爹爹爭。」
容珞酸楚得厲害,漫起一層淚霧。
心裡既羞又酥,抑不住磕磕絆絆的聲音,但卻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什麼孟浪的話……
除夕守歲,祈福來年。
時辰到了,皇城的煙花再次燃放。
絢爛奪目,閃爍的光芒透過窗戶,像銀河碎星傾瀉了滿屋。
待到夜半,二人才喚水淨身。
重新回到榻帳,万俟重親睨地把她攬進懷裡,墨玉眼底掠過一絲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