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棹已把那日李秉和太子妃相見的過程稟明,但太子殿下未放他走,關在東宮三日未回府。
太子始終未語,長指在案面上輕叩,有一搭沒一搭的聲響聽得人心滲得慌。
第67章 「我等她。」
幾日後到了青城,離幽州更近。
脫離臨京的範圍,一時半會沒那麼容易被尋到,可以暫時放鬆些許。
青黎城內置著人馬在等候,窄小的馬車換為更寬敞舒軟的,容珞亦不用時常穿男子的衣物,但她的身體開始不適。
噁心犯嘔加上食欲不振,她就連胸都脹脹悶悶的,常常趴在車廂里懶睡。
李秉只好命隨從們把路程放慢,時常停下來在沿路的驛站休整,原本只剩三日的車程拖到了七日。
為隱藏身份沿途都喬裝夫婦,但李秉只是兄長,
不知如何照顧,容珞實在害喜嚴重,整個人都纖瘦了。
李秉只得命人去鎮上買些果脯蜜餞來,恰好誤打誤撞,能緩解點她的難受。
李秉都忍不住憤憤道:「到底是皇太子的種,就會折磨人,你這小子能不能安生點,莫讓你娘如此受苦。」
容珞嘔得眼眸泛淚,聽到這話都一陣恍惚,對於當娘這個詞分外陌生,心中有點微妙。
不知是李秉的憤言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容珞害喜的症狀好轉一些,但仍是酸累無力,情緒萎靡。
陰雨濛濛,馬車行途留下兩道車轍。
郊外天冷得厲害,容珞手腳有些冰冷,蜷縮在衾褥里困睡。
馬車忽緩緩停住。
她支起身子,撩起車簾往外瞧。
朔風吹了吹面紗,望見官道上已有趕路的商販,不遠處便是幽州城,城門前設有營帳和粥棚,紛紛擁擁地擠滿了人。
而再次駛行的馬車卻沒有朝幽州城而去,則是轉向另一條較窄的道。
見容珞探出腦袋,李秉眺望幽州城說道:「反賊作亂加上今年水澇,城外正在設鋪施粥,安置流民。」
幽州的反賊號稱赤燕營,為首的將領叫吳莽,曾是燕王的得力部將。
本是一群殘兵敗將,早該銷聲匿跡,是得晉州晉王暗中扶持,才在此作亂,時常搶砸沿途商販,幽州軍幾次圍剿都未抓住吳莽。
李秉確實與赤燕營有些牽扯,吳莽一直在勸他歸順,以當年父親的聲望起義,但他的態度一直模凌兩可。
繡春莊是母親的藏身之地。
離幽州城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曾經此地的百姓種桑養蠶,皆為莊內的長工。
路途中,李秉開始給容珞說起往事:「娘親當年服藥詐死欺騙了先帝,帶著幾名部將的遺孀逃到繡春莊。」
「繡春莊的莊主曾是娘親的閨中至友,冒著風險把她藏起來,隱姓埋名多年,起初我也不知她還活著,直到幾年前負傷來到繡春莊,才與娘親相認。」
……
話語之間,馬車到達繡春莊的大宅院,簡樸的裝潢,地界卻頗為寬廣。
「繡春莊的原莊主離世後,娘親便接掌了這裡,但她重病之後,現在這裡已經蕭條沒落,再無往日光景。」
戴著帷帽的容珞落下馬車,望著繡春莊略顯破舊的牌匾,透著一抹蒼涼。
李秉:「進去吧。」
他的隨從進門傳告。
出來的家丁恭禮後,搬運行李。
容珞隨著李秉進門,望見梳著雙丫髻的少女風風火火地衝出來:「秉哥哥你回來了!」
她差點撞到容珞。
李秉不禁把她攙住,以免摔倒傷到腹中。
少女笑吟吟的臉隨即僵住,目光落在容珞身上,語氣不佳:「你是何人?」
容珞也想知道,李秉與她介紹:「這是娘親在幽州收養的女兒喬漪漪。」
說完便對喬漪漪說道:「漪漪,叫姐姐。」
喬漪漪並未立刻開口,則上下打量容珞,白紗帷帽遮掩著,看不清其容貌長相,她的視線但注意到李秉攙扶她的手。
恍然大悟里透著蔑然:「你就是那個拋棄阿娘多年的姐姐,怎麼帷帽都不捨得脫,是見不得人嗎。」
一路奔波,為躲避盤查,容珞皆戴著帷帽,確實不便見人。
李秉語氣嚴厲:「漪漪,怎麼說話的。」
喬漪漪扭頭輕哼。
容珞看她不過才剛及笄的模樣,說道:「沒事兒,我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你怎就覺得是我拋棄娘親。」
喬漪漪有點啞然:「……」
她其實並不知道容珞的事情,只是聽阿娘口中得知有個姐姐在京城。
李秉打斷喬漪漪起反駁的態勢,轉而問:「阿娘可好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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