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對,哪裡不對嗎?」
杜鳴:「那是將軍的小名。」
窈窈:「……」
……
窈窈坐下後,仔細想了想,就明白其中關節了,無外乎是她做給小狗吃的東西,被李繕悄悄截走了。
鄭嬤嬤都忍不住替李繕找補了,道:「將軍應當是,希望夫人做給他吃。」
在兩人鬧僵的關頭,他死要面子又嘴硬,卻把手伸向她送小狗的東西上,還讓錢夫人幫他瞞著自己。
真是、真是……
想起灶上還有半屜糕餅,窈窈同鄭嬤嬤說:「嬤嬤,你把那糕餅蒸一下。」
她自己扯了張紙條,迅速批下一句話,將紙條折起來,等糕餅蒸好了,紙條壓在糕餅底下。
她想,反正他敢作,她有什麼不能說的,最重要的是,軍中急報,他接下來會忙得不見人影,只能生氣,也沒空找她算帳。
這麼想著,窈窈就安心了,命人把糕點送到錢夫人那,以送給二黃的名義。
不多時,這盒子糕點,輾轉被送出了李府,來到了衙署。
…
朝廷發現并州軍不見人影,與冀州、幽州的混亂有關。
先時右僕射王嶦想讓朝中并州軍北上打叛軍,結果,洛陽外的大帳,早就人去帳空。
王嶦手裡捏著虎符,氣得跳腳,直罵李繕詭計多端,又有人提出,既然李繕偷偷帶走了他的軍隊,那就是不想讓朝廷用他練的兵,不如讓李繕帶兵平幽州的亂,打殺好勝軍高顓和盧氏。
王嶦深以為然,然蕭太尉不允,王嶦認為蕭西曹在北方,正好做監軍都督,蕭太尉鞭長莫及,終究先按捺下不悅,飛鴿傳書給侄子蕭西曹。
然而,蕭西曹早就死了,所以這封信落到并州手裡。
李望道:「只要蕭太尉沒有收到侄子的回信,定會知道西曹已死,到時候……」
范占先笑道:「到時候我們已經出兵幽州了。」
那建議李繕打幽州的人,是李家留在朝中的耳目,朝廷早已腐朽,即使有人發覺其中的隱患和不對勁,也由於千絲萬縷的利益,選擇充耳不聞。
而這渾水,本來也是李繕攪起來的。
李繕拿起素色的旗子,插。入幽州地界,他扯起唇角:「天助,自助。」
終於等議事完畢,屋中安靜下來,只有燭火燃燒,發出嗶啵一聲。
李繕閉著眼睛,靠在引枕上。
長隨拿著一個盒子,道:「將軍,這是府上送來的,夫人托人帶話,說是少夫人做的。」
李繕睜開眼睛:「拿過來。」
那長隨以
為是少夫人特意做給李繕的,還補了一句:「少夫人真是關心將軍。」
李繕壓著嗓子,從喉嚨里哼了一下,倒也沒否認,雖然這是先送去東府,就是送給某條狗的。
他一邊思索著整個大亓的局勢,一邊拿起一塊糕餅放進嘴裡,手指忽的摸到一張紙。
李繕慢悠悠嚼著糕餅,只覺這回味道不錯,把那張紙拿出來,展開一瞧,倏地眸光閃爍。
紙上,或許落筆極快,窈窈清雋漂亮的字體,多了幾分瀟灑飄逸,只一句話:
[飼犬三頓飯,不識狸郎是李郎。]
那長隨等了會兒,見李繕沒說要留在官署還是去李府,他道:「將軍,屬下沒有趕將軍的意思,就是今夜是要留宿官署還是……」
李繕倏地起來,步伐極快朝門外走去,似乎有誰在背後趕他,腳踢到地上矮胡床也不管,只落下一道話:「回去。」
長隨:「……」
…
今日下了雨,暑氣退了不少,夜裡涼颼颼的,鄭嬤嬤說:「和洛陽倒是不一樣,洛陽這時候,早就悶熱了。」
窈窈笑了笑:「是啊。」
不過并州的涼爽也讓人很舒服,窈窈吃了幾口溫水,褪下鞋襪躺下,鄭嬤嬤吹了蠟燭出去了。
窈窈睜著眼睛盯著昏暗的屋內,周遭十分安靜,屋外本來起勢的蟲鳴,都叫雨聲收了,屋內更不用說了。
突的,外頭傳來一些凌亂的腳步聲,並著一聲「侯爺」,窈窈心下一頓,趕緊閉上眼睛,裝出睡著了的樣子。
來人進了屋內,先到床邊看了會兒。
窈窈不動,接著,他又窸窣褪去外衣,在她旁邊躺下,呼吸聲漸漸盈滿屋內。
窈窈方要鬆口氣,突的,他將一腳壓在她小腿上,她一驚,好重,忍了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兒。
一旁,李繕平躺著,雙手放在腹上,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