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那我大哥哥呢?他真的死了嗎?」趙安河追問著,想起日前王小下曾說過大哥哥死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前的崔恆。
「趙安澈是我在人間的身份,你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大哥哥,我應該早就告訴過你我原本就是鬼族」崔恆走在前邊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趙安河這才想起來了,確實在他死去的那一日他的大哥哥曾說過他本是鬼族。
「你是大哥哥,可既然你是大哥哥那為何要還要放王姑娘獨自離開?那可是你的妻啊!」趙安河有些不解地問道。
別的他都不在乎,唯有心心念念的王姑娘是他心裡最在乎的,哪怕王姑娘心裡最要緊的不是他。
「她自己要走的」崔恆冷冷地說道。
他不想再有人提起王小下了,實際上他心裡念極了她,越是念她便越怕有人提起,越是提起他便越是控制不住地要去想她,她如今在人間還可以安然無恙,若與他同來了鬼界又要置身於危險當中,他不能再繼續這樣對她了。
而趙安河偏偏要王姑娘王姑娘地聒噪個不停!
崔恆失了耐性一回身向前一步用手在趙安河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趙安河的額頭頓時破了個口子鮮血流了下來,崔恆再一點手一道光將那口子摸平了,流出的血液在那額間流成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這是什麼?」趙安河不禁低下頭輕撫著自己的額頭,卻什麼也沒有摸出來。
「這是鬼仆印記,以後你就是我的奴僕了,和晚清一樣隨時聽我調遣」崔恆冷冷地說道。
晚清的身子此刻也修養過來了,她從崔恆的衣袖中化身出來仍舊一副鬼新娘的模樣,她捂著嘴輕輕地打了口哈欠對著趙安河笑起來。
「小鬼,以後你便跟著我吧!」晚清嬉笑著說道。
趙安河說不清自己是傷心還是難過,低著頭再不言語了,也好,這才順了崔恆的意。
第48章 父親父親可知鬼族為何嗜血,為何會在……
崔恆任由著晚清和趙安河在身後吵鬧著不再理會,他將自己置身於一間陰暗的房間內玄羽跟在他的身後沉默地立在那裡,而他自己則坐在一把血紅的交椅上一手拄著臉一手隨意地搭在交椅的扶手上邊,他安靜地目視著身前的人已經有些時候了。
這個密閉的房間處於他臥室的下方,是他多年前專門為了關在這裡的這個人而建的,這裡除了他和玄羽以外再沒外人知道更沒旁的人進來過。
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兩盞微弱的燈光影影綽綽地跳動著,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血淋淋的抓痕,牆角的角落裡堆著無數的森森白骨,在微弱的燈光下乾枯得有些發黃,有一些是上了年頭的,還有一些看樣子還算是很新,在這個靜悄悄的房間裡只有啃食骨頭時發出的咯噠聲不時地伴隨著鐵鏈輕微晃動的聲音。
崔恆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等那人啃食得差不多了他才低沉地叫了他一聲:「父親。」
那人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慌忙地抬起頭來,雜亂的長髮布滿了黑紅的污血經久的結成了黑紅的血痂與那頭髮連在一處蓋在頭頂上,他一抬頭額間的幾縷乾巴巴的頭髮被甩到耳邊露出被血污染得黑紅的臉來。
蒼無望著崔恆笑了,漆黑的瞳孔下是一口的黃牙,穿透了肩胛骨上的鎖鏈跟著發出晃啷啷的清脆的聲響。
「好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你終於肯來了」蒼無低沉的聲音說道。
他手裡拿著正在啃食的骨頭,那上面已經乾淨的沒有一點點肉沫了卻仍舊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兩口這才把它丟在一旁,那骨頭飛出去正砸在角落裡的那些骨頭堆上發出清脆地咔
噠聲。
「許久不曾見過父親心中思念得很,故而過來看看」崔恆歪著嘴臉上掛著邪笑地說道。
這個曾經讓他怕得要命的人如今也置身於污穢當中,生死都任由他處置了。
「哼,孽障東西!要怪只怪當初沒狠下心來殺了你」蒼無坐在地上冷哼著說道。
他赤著腳坐在滿地血污的淤泥里,沾滿了血污與泥土的腳上指甲長得已經彎曲了,身上的衣服與泥土融在一塊分不出哪裡是衣服哪裡沾的是泥。他如今骨瘦如柴再沒有了昔日的風光,臉上的褶皺述說著這經年累月帶給他的滄桑,連瞳孔都已暗淡得再沒有一絲神采了。
「若不是給我下了蠱想要吸取我身上的力量,你又怎麼會不捨得殺我呢?」崔恆面色冰冷地說道。
「哼!那又怎樣?當初你抱著個快要死了的妖鳥跪倒在我門下,是你自願被我種上蠱來尋求我的庇護的」蒼無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崔恆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