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各宗準備的賀禮都在此處,人也都到了隱月山附近了。」
崑崙劍峰主峰頂,一位少年模樣的人態度恭敬將儲物袋呈給身前高挑的白衣女子。
不必說,這白衣女子便是溫渺了。
而那少年看著年歲不大,但若是其餘修士見了他現在這副恭敬模樣,必定驚訝萬分!
那可是崑崙宗宗主,一位貨真價實的化神真君!
他如今這副相貌,不過是因為少時過早突破金丹期,導致相貌被恆定住罷了。
隱月山是劍峰主峰之名,四周山峰上的繁雜氣息顯然證明著宗主此話的真實性,然而溫渺並沒有抬手接過的意思。
「這幾日辛苦弟子們幫忙接待其它宗門的來客了,這些東西就存到宗門庫房去吧。」溫渺淡淡道。
真正關係親近的,如郭妗琳、林梓晟一類,他們的賀禮早私下裡送到溫渺手上了,如今宗主手上這些,都是其餘連喜帖也無的宗門自發備的賀禮。
宗主手未放下,只道:「有師祖喜帖上那道劍意在,只讓他們做些迎客的事算他們占了大便宜了,而且這份賀禮里還有弟子們的一份,雖然算不得多珍貴,但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溫渺默了瞬,抬手接過儲物袋。
在她收下儲物袋後,少年模樣的宗主並沒有離去,而是在原地站了半晌,等到溫渺視線都帶上疑惑,他才緩緩開口:「師祖。」
溫渺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眼微彎,笑意淡淡:「宗主若是有事,直說便是,你從前可不是這副模樣。」
宗主咧了咧嘴,有些尷尬。
沒辦法,那時候溫渺剛進崑崙宗,還是個毫無修為的小不點,他都已經元嬰期了,卻被溫渺靠著輩分壓了他一頭,見了面還要行禮,他不服,每次見了溫渺就一定要調侃著叫她小師祖,還去逗弄她。
包括但不限於在溫渺練劍的時候在旁邊講笑話、在她嘗試辟穀的時候買一大堆好吃的給她、厚著臉皮給當時對劍道一竅不通的她當陪練……
哪怕那時小小的溫渺就已經很穩重,對此沒什麼反應,但他樂此不疲。
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直到溫渺踏上道途,整個人修為突飛猛進,甚至後面只憑一人一劍,硬生生把崑崙宗拉到了四大宗的位置,宗門上下才算是對她心服口服,就連他見了溫渺,也老老實實的尊稱一句師祖。
可是因為溫渺時常閉關,他越來越難見她一面,後面也未曾聽她提起過從前的事,還以為她已經忘記此事了,沒想到在這兒等著他。
雖然有些尷尬,但這絲尷尬微妙地沖淡了宗主心中那一絲陌生和隱晦的畏怯。
宗主遲疑瞬,道:「當真已經決定了嗎,就是淵鳳真君了?」
溫渺看了眼身後的屋子,這三日內她和喻珏徹底坦誠相待,對彼此再無隱瞞。
自從喻珏知曉了她如今的修為,便一反往常地對修煉認真起來,此刻也還在屋子裡潛心修煉。
縱使清楚喻珏現在聽不見屋外的對話,溫渺還是將目光轉回宗主身上,輕柔而堅定地答了聲:「我心意已定。」
「非他不可?」宗主又問。
溫渺沒有猶豫:「對,非他不可。」
溫渺未嘗沒有想過,如果當初她救下的不是喻珏,而是其他任何人,他們也會走到如今這步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溫渺看著一副對誰都溫柔的模樣,實則最是冷心冷情,想要和她成為朋友簡單,但若是想要她真心以待,非是極端熱烈的感情絕無可能。
唯有喻珏,唯有他因為幼時的經歷所產生對友情過度的偏執和渴求,讓他在接收到溫渺的一絲善意後便毫不猶豫拋下了所有理智。
而喻珏這份一開始便交付了所有的友誼看似穩固,若是染上一丁點兒污穢,那這杯蜜漿將會毫不留情轉為鴆酒——
死在喻珏手裡的「朋友」,得到的往往是比他的敵人更為恐怖殘忍的折磨。
正是因為喻珏這副偏執的性子,當那份友情轉為愛意之後,他對溫渺的感情只會愈發熾烈,甚至熾烈到若是正常人會感到負擔的地步。
可偏偏被他寄予這份沉重感情的人是溫渺。
宗主看著溫渺臉上的柔和之色,神色微怔,而後鬆懈下來,像是徹底放下了什麼:「那便祝師祖和淵鳳真君締結良緣,日後共覽山河。」
宗主轉身離去,溫渺沒有挽留,只在他身後道了句:「多謝。」
默默注視著宗主的背影在蜿蜒的山路上漸漸消失,溫渺垂了眼,轉身輕輕推開屋門。
屋內圓融的陣法波動一瞬,榻上原本還在打坐的人如有所覺般睜眼,周身運轉的靈力漸漸平息。
「小珏。」溫渺喚他。
喻珏今日打扮得猶為仔細,左邊耳垂戴著個紅頂的純白流蘇耳墜,朱紅色的長衫上掛滿了飾品,就連露出的一截白皙腳踝上都系了個金制的精美腳鏈,稍一動,身上的飾品就叮叮噹噹的一串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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