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有些遲疑,但魔尊看了看喻珏的臉,還是情緒複雜說出了剩下半句話。
「什麼是真正重要的。」
喻珏面上的笑隨著魔尊的話逐漸消失。
識海中只有神識或神魂存在,沒有面紗遮擋,喻珏神色的變化被魔尊看得清晰。
喻珏聽完了魔尊的話,沒有回應,只面無表情沉默站在原地。
而他的這一表現,在魔尊看來,就是無聲的觸動。
魔尊的表情肉眼可見柔和許多,感慨著回憶起曾經來:「想來現在外界應該都以為我死了吧?竟已經過去兩百年了啊……」
「還記得那時正是崑崙宗百年一次招收新弟子的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們魔修才有機會混入崑崙宗。」
「修真界第一大宗門……」
「我也是會很好奇的。」
「雖說崑崙宗宗主是化神後期,我不敵他,但我若是想走,他也留不下我。」
「擔心魔修多了容易被發現,於是當時我便獨自一人進了崑崙宗。」
魔尊順暢說著話的聲音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憶的事,神色變得有些暗沉,對喻珏一字一句告誡道:「永遠不要與崑崙宗為敵。」
這句話插得突然,喻珏眼神微動,注意到魔尊眼中的艱澀。
「我在崑崙宗內時,意外遇見了崑崙宗宗主,當時他面色嚴肅,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並沒有發現我,我便起了探聽的想法,跟了上去。」
魔尊聲音漸啞:「且不提我隱匿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魔印一直被我隨身攜帶著,能隨時開闢跨界的通道,就算有陣法之類的也根本困不住我。」
「所以我心中毫無擔憂。」
「可是……」
「是我太過狂妄了。」
魔尊露出一個帶著苦澀的笑意,眼底的恐懼幾乎無法遏制。
「我跟在崑崙宗宗主身後不遠處,剛剛踏進一座山的山腳,一道劍氣就從山頂發出。」
「我想躲開,但四周的空間也被劍氣鎖定,只能在方寸之地挪移,逃不出劍氣的範圍。」
「於是我又想用魔印打開回魔界的通道,但那劍氣……實在是太快了。」
「不止是快,還讓我完全無法升起匹敵的念頭,靈力罩、防禦符、護身甲……那劍氣只是一觸,就通通泯滅了。」
「我只來得及將神魂藏入魔印中,就失去了意識,連是誰發出的那一道劍氣都不知道。」
「既然魔印如今在你手中,看來當初我死前還是成功打開了通道,把魔印送回來了。」
喻珏聽著魔尊的話,表情逐漸凝重。
讓化神修士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滅殺,那只可能是渡劫期,甚至大乘期的修士才能做到的,崑崙宗竟有如此底牌?
好在自他執掌魔界之後,就將魔界與修真界的摩擦降到了最低,除了一些堅定的除魔派,與其他宗門可謂井水不犯河水。
魔尊見喻珏正在思索,往他的方向靠近幾分,臉上略帶懇求:「我的神魂在魔印中正在被逐漸消磨,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去我的閉關之地,那裡有一具傀儡假身,只要你替我取來,我便能依附在假身上活下去。」
字字懇切,句句真心,但……
「呵。」
魔尊臉上神情因這短促一笑僵住。
不遠處,喻珏不緊不慢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
間剛剛縮短一點的距離,勾起唇角忍不住笑了。
「雖不知關於崑崙宗你說的是真是假,但……」
「傀儡假身?」
喻珏笑彎了眼:「哪有我這具從小開始培養的化神之軀來得方便,你說對嗎,父親?」
魔尊臉上的複雜神情如潮水一般褪去,變成了喻珏熟悉的那副冷漠模樣:「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那我可就直說了。」
喻珏左手掌心向上輕輕一揮,湖泊瞬間掀起萬丈波瀾,化為一條巨大的水龍,水龍冰冷的眼珠緊緊盯著魔尊,壓迫感十足。
「五百年前,你讓手下四處搜羅了一批孩童,用禁術強行開發他們的潛力。」
「禁術之下,那些孩童要麼成功提升了資質,要麼直接爆體而亡。」
「我有幸活了下來,便被你收為義子。」
「你將自身功法傳予我,又把我封為魔界少主,盡心盡力栽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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