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珏往飛舟的中樞塞入一顆靈石,而後用靈力激發陣法,飛舟便隨著他的心意升高。
「走了。」
……
飛舟的速度著實很快,溫渺和喻珏都已經到了皇宮,沈晴還沒有到。
「你居然還會陣法之道。」
溫渺感慨一句。
她就這麼站在宮門旁說話,守門的侍衛神色卻無一絲異樣。
喻珏回她:「以前曾經想做陣修,便搜羅了些陣法書籍,這匿蹤陣和絕音陣都是那時學的。」
溫渺突然生出些探究欲:「那你現在主修的是哪一道?」
「唔……」
喻珏隔著面紗摸了摸鼻子,道:「我也說不清,什麼道都沾一點。」
溫渺瞭然,心中對喻珏的認知又添一筆。
一個走均衡之道的修士,與他的性格實在不像。
驀地,溫渺抬眸,注意到遠處的動靜。
「來了。」
隨著她的話音,沈晴匆匆下了馬車。
沈晴與溫渺擦肩而過,絲毫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溫渺和喻珏不緊不慢地綴在她身後。
宮門內步步繁瑣,即使沈晴靠著長公主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到乾清殿外,還是需要等待通傳才能進去。
「有勞公公了。」
傳話的老太監對沈晴來說也算是熟人,第一次回宮時,為她引路的便是這位老太監。
老太監進了殿內,沒一會兒便出來了,恭敬地對著沈晴道:「殿下,請進。」
沈晴走進乾清殿,殿門被再次關上,不過溫渺和喻珏早已進去找了個好位置站好。
沈晴沒走兩步,腳步便突然一頓。
眼前除了熟悉的明黃色身影,還有七八道穿著紋鶴官服的影子。
都是一品官,幾乎是齊皇一系的所有高層了。
除了幾位接了宴貼想與她交好的,沈晴還看見了幾位因為此次宴席批判她不守禮數的官員。
「皇姐,你此次來尋朕是有何事?」
少年天子態度很溫和。
看得出他們原本是在議事,但因著沈晴,被中斷了話題。
沈晴沒有理會那些大臣或友善、或不友善的目光,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聽說你要御駕親征?」
沈卓一愣,而後無奈:「這宮裡的消息傳得可真快。」
「沒錯,朕是打算御駕親征。」
沈晴甚至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急道:「齊國有那麼多將軍,你為何要自己去冒險!」
沈卓沒有因為她的口不擇言生氣,從容地笑了笑:「皇姐,朕意已決。」
「非這樣不可嗎?」沈晴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話里已經帶上了哀求之意。
「對,非這樣不可。」
沈卓起身,看著她發紅的眼眶,自己心裡也有些發酸,嘆了口氣,道:「皇姐,你知道慶國國師一事嗎?」
沈晴點頭:「我知道,我在慶國時,慶帝曾傳告全國,說是有仙人受他所感,下凡甘為國師。」
「對慶帝來說,揮手間敵方五萬大軍都喪失戰力,怎麼不算仙人呢?」沈卓苦笑一聲:「可是對齊國來說,那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對手啊!」
「找不到任何緣由,手下的士卒
就突然倒地,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靠近那所謂的仙人。」
「實在是難啊……」
「本來齊國和慶國雖兩國交界,小摩擦不斷,但總體還算和平。」
「自從慶國有了這個國師,便開始瘋狂往外擴張,只要戰事一受阻,他們就會請國師助陣。」
「我們的士卒即使意志再堅強、再威武,在其隨手一點之下也毫無還手之力。」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國師並不會一直坐鎮前線,而是隔一段時間才會出手一次,讓我們還有些喘息的餘地。」
「但近年來,他出手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將軍們即使再努力,也只能節節敗退。」
「皇姐。」
沈卓看著正在消化這一連串信息的沈晴,問道:「你知道齊國已經丟了多少座城了嗎?」
沈晴短暫沉默,說出一個數字:「五座?」
沈卓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難看:「三十二座城,整整三十二座城啊,半個齊國都沒了!」
沈晴徹底沉默了,周遭的大臣們不語,有的已經老淚縱橫了。
乾清殿裡,只有沈卓的聲音還在繼續。
「打到這個地步,前線的士氣實在太低落了。」
「所以,只能朕親自去。」
「也只有朕親自去,才能起到那麼一點微乎其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