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比不上沈晴身上那套,但做工走線上也是頂級的了。
宛素動作熟練挽好了發,正準備替沈晴插上新的髮飾,一直安靜的沈晴出聲了:「勞煩將這隻簪子給我戴上。」
說著,沈晴從剛在她頭上取下的一堆珠釵中擇出一支樸素的荷花白玉簪。
「是,殿下。」
宛素看了眼玉白的簪子,十分順從地接過,沒有絲毫異議。
即使宛素給沈晴裝扮的頭飾都是些華貴非常的,她也恰當地把這支素淨的簪子給沈晴簪了上去。
「宛素姑姑,我也要簪這個簪子!」
菖蒲拿著一支和沈晴極相似的荷花簪眼巴巴地看著宛素。
宛素溫柔地笑了:「好,小公主。」
她很快就給菖蒲插好了簪子,而後又和著侍女們繼續給沈晴精雕細琢。
等沈晴收拾完畢,菖蒲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已經好了,殿下。」
宛素說完,和侍女們退至兩側,不遮擋沈晴的視線。
沈晴看向銅鏡,那裡面眉目精緻的女子和她對視,滿頭珠翠光彩逼人,坐姿端正,一派高貴。
沈晴有些陌生於鏡子裡的形象,這幅模樣,倒像是自己的幼時了。
被嬌寵著長大的公主,還沒有被現實碰得頭破血流,有著無懼一切的勇氣。
不過她現在也並沒有差到哪裡去,不是嗎?
沈晴驀地一笑,不再去想。
她從容起身,拿起剛剛更衣時取下的佩劍重新系在腰間。
仔細系好後,沈晴牽起菖蒲,對著宛素道:「既然都已經好了,那便現在帶我們過去吧。」
宛素恭恭敬敬道:「殿下請隨奴婢來。」
於是沈晴又和菖蒲沿路返回宅門口,坐上了鸞駕。
噠噠噠。
鸞駕動了起來。
「我們現在是要去見兄長嗎?」
菖蒲緊挨著沈晴,抬頭時頭上另一隻荷花簪子泛著溫潤的光。
她一開始確實懵懂,但人是聰慧的,幾日下來早已清楚此行目的。
現在再問,也是因為實在是緊張了。
畢竟菖蒲與這位兄長從未謀面,對方地位又那麼高,不緊張才是怪事了。
沈晴攬住她,輕聲道:「是的。」
去見你的兄長,我的弟弟。
沈晴懂菖蒲的緊張,因為她自己其實也很緊張。
十年。
足夠改變一個人了。
懷裡的菖蒲小小一團,乖乖地任她擁著。
沈晴攬著菖蒲,卻有些恍神。
她想起另一個同樣幼小的身軀信賴地趴在她懷裡,跟她撒著嬌說:「阿姊,我今日不想去太學館了。」
年幼的太子也並不是生來就喜歡日日看那些枯燥書籍的。
她當時是怎麼回應的呢?
那時同樣稚嫩的長樂公主一拍胸脯,豪情萬丈地說:「那便不去!父皇那邊我去解釋。」
然後兩個人便開開心心地玩了一整日紙鳶,最後被剛處理完政事的父皇都打了個屁股開花。
沈晴正回憶著,忽然感覺懷裡的菖蒲動了動。
她低下頭,對上菖蒲迷惑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晴的心情好多了,幫菖蒲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沒有解釋的意思。
菖蒲得不到回答,也沒有追問,兀自擔心著接下來的會面,人坐的僵硬。
沈晴看菖蒲實在緊張,安慰她:「沒事的,只要跟緊我就好了。」
鸞駕在兩人的說話聲中漸行漸遠。
一聊起天來,時間便過得飛快。
沈晴只覺得不過說了兩句話,車就停了。
「剩下的路程不能
乘車,還請殿下下車。」
這回不是宛素的聲音,而是一道有些尖細的嗓音。
沈晴對這聲線並不陌生,她牽著菖蒲下車,果不其然,一個有些年老的太監候在車外。
宛素恭順站在他身後,看得出他地位不低。
沈晴沒有急著說話,她抬頭看見高高的宮牆,還是和以前一樣,連磚瓦都不曾變過。
而後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混沌的思緒一清。
「帶我們過去吧。」沈晴道。
老太監笑得和藹,卻沒有立刻動身,他笑眯眯地看著沈晴:「殿下,宮中不能攜戴利器,還請交與我們替您暫時保管。」=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2_b/bjZhQ.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