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起風了。
溫渺路過馬車,錯身而過之際,車窗的帘子依舊緊閉,一絲被風吹開的縫隙也無。
著實有些欲蓋彌彰。
溫渺目不斜視,腳步明確地走向鸞駕,眼神古波無平,但細看,卻能發現其中微小的一絲困惑。
她方才怎麼會走神?
這樣的情況實在很少見。
溫渺想不明白原因,甚至也不明白那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上車吧,溫姐姐。」
沈晴已經走上了鸞駕,伸出一隻手去迎她。
溫渺看了眼她伸出的掌心,把手放了上去:「好。」
想不起來那便算了,應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石子能擊出的漣漪確實微小,但它本身卻長久沉於水底,無法剝離,當無數微小的石子堆積在一起,便是山海易形時。
……
等溫渺進了鸞駕,沈晴一聲令下,隊伍像嚴絲合縫的齒輪一樣再度運轉起來。
馬車微微一晃,繼而平穩。
鸞駕內部的陳設都是能工巧匠打造,不過分華麗但韻味十足,廂體上刻著的鸞鳳暗紋,更是在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沒有多看,溫渺很快收回了眼,把注意力放到車內人的身上。
一道穿著藕粉衣衫的小小影子撲過來。
「溫姐姐!」菖蒲歡呼著跑過來抱住溫渺。
溫渺接住菖蒲,手放在她背上,笑著應了一聲:「嗯,我在。」
菖蒲埋進溫渺懷裡,委屈地悶悶出聲:「溫姐姐早先不來,我還以為是討厭我們了。」
「怎麼會。」
溫渺輕拍菖蒲背部,安撫她:「你和阿樂都是我重視的人。」
菖蒲哼哼唧唧地撒著嬌,突然感覺背上溫暖的手離開了,而後抱著的軀體稍稍動了動,緊接著,她就感覺頭頂微微一重。
頭上多了個什麼東西。
菖蒲伸手去摸,觸感微涼,她有些驚喜的抬眼:「是簪子!」
溫渺低頭看她,眉眼都浸上柔和的笑意:「對,是簪子。」
「這幾日太忙,恐怕你們都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菖蒲還在思考,但一旁的沈晴已經想起來了。
溫渺看著沈晴發亮的眸子,笑著道:「當初說好今日是你們的生辰,不過現在想來,你們應當是有自己真正的生辰的,今日就不做壽麵了。但也算是個特殊日子,總要備些禮物的。」
沈晴有些按捺不住期待了。
溫渺也沒有讓她失望,從袖中掏出一個素色的錦盒。
「這一份是阿樂的,我就不替你打開了。」
沈晴雙手接過,鄭重地打開錦盒。
菖蒲也好奇湊過去看,她的簪子在頭上捨不得拔下來,車內也沒有銅鏡,還不知道它是什麼模樣。
錦盒裡躺著一隻潔白的玉簪,簪頂雕了一朵簡約的蓮花,開得正盛。
「這些日子路程太緊,沒機會去外面買,我便親手刻了兩隻簪子,可別怪它太素了。」
「不會!」沈晴立馬反駁,珍之又重地把錦盒捧在手心。
「溫姐姐親手做的簪子,比這世上任何一件奇珍異寶都更令我開心!」
菖蒲贊同地點點頭:「對!」
溫渺看著一大一小兩雙出奇相似的眼睛,眉目柔和:「我刻的是一對並蒂蓮,希望你們以後能一直成為彼此的支柱。」
菖蒲摸摸頭上的髮簪,大概猜到了它的模樣,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們當然會的!」
「溫姐姐費心了。」沈晴在一旁捧著盒子道,她實在珍惜,都不敢把玉簪從盒子裡拿出來。
溫渺淡淡地笑著:「不礙事的,先坐下吧,路還很長。」
沈晴和菖蒲便找了個近的位置坐下,一起頭挨著頭地欣賞著玉簪。
玉質通透,無一絲雜色,刻的荷花也看不見任何瑕疵,直接讓沈晴的目光釘在了上面了。
溫渺見她們喜歡得緊,也沒有打擾她們,坐在一旁開始閉目養神。
空氣中,微薄的靈氣絲絲縷縷地飄蕩著。
沈晴和菖蒲不會知道,這根看著普通的玉石簪子,其實是由一大顆上品靈石雕制而成。
靈石是修真界的硬通貨幣,有上、中、下三品,上品靈石的雜質最少卻也最難得。
哪怕在修真界,拳頭大小的一塊上品靈石也不多見,更枉論能雕出一整根簪子的大小。
但溫渺不在乎這些,她只知道一件事。
凡人長期佩戴,能保身體康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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