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倚在他身上,半點不想動。
但好在他很會照料人,連女子的小衣也穿得很熟練,連對系帶的掌控都與她自己分毫不差,既不會太松,也不會勒到她。
她打趣道:「慕昭,沒想到你幫女孩子穿小衣還挺有天賦的。」
在她腰間繫繩結的手微微一頓。
哪有什麼毫不費力的天賦,這都是他夜夜努力的結果。
最初他怕被她察覺,在這些帶子上翻來覆去系了十幾遍,才勉強與她自己打的無異。
不過還是他疏忽了。
為免她再度起疑,他在系腰間那條的時候特地勒得緊了些。
藕粉色的系帶在她最纖細之處陷入軟肉,將光潔的背與挺翹的臀一分為二。
「……我才剛夸完你。」她嘆了口氣,撥開他的手坐直身體,「我自己來吧。」
她的雙手繞去背後。
借著月色,他輕易便能看見她深陷的鎖骨,她很白,在月光沐浴下更顯肌膚透亮,小衣的布料與身前緊緊貼合,勾勒出姣好身段。
他喉結滾了滾,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
月思朝穿好衣裳,起身朝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崖邊。
此處可俯瞰整座京城。
尚未至宵禁,滿城燈火連綿不絕,巍峨宮城匿在萬家燈火之後,像一隻潛伏在暗夜裡守護整座城池的獸。
晚風掠過青草,在她耳畔沙沙作響。
她閉上眼,感受著風的輕吻。
「真好看。」
平心而論,她很喜歡這座城池,它巍峨,繁榮,大到幾乎不近人情。
也正因如此,
她才能在其中得覓一絲生機。
她也曾去過一些人口簡單的小鎮,鎮上人人相互認識,因此當一個被丈夫常年毆打的女人試圖從中逃出去時,被鎮上的人相互通風報信,抓回去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走到她身旁。
「你從前沒來過嗎?」
她側目看他一眼,男人只披著衣衫,衣襟敞開,心口有她先前為了忍住聲音而咬出的齒痕。
她道:「來過的。」
「但是從沒好好看過。」
他好奇問:「那你來這兒做什麼?」
「采菌子。」她回身,「你餓不餓,吃不了烤兔,咱們不如吃點旁的。」
「好啊,你想吃什麼?」
「野雞,野豬,還是野鹿?我給你打。」
「不用,今日我請你吃。」
晚風迢迢,篝火熊熊燃燒,炙烤的香味一陣一陣傳來。
她請他吃的是一頓全素宴,有菌子,有野菜,還有她不知碾碎了什麼東西製成的調料。
她一邊烤著,一邊難得和他說起從前。
「……其實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只是僅能算是在打打零工,那時我覺得就靠著這些養活自己和娘親也不錯,直到我後來遇見了季述。」
「是他告訴我,想要賺大錢,不能僅靠接旁人的活,一定要學會自己尋找機會。」
好好的怎麼又提起季述了?
慕昭心中有些不悅,開口道:「那你覺得我和他誰厲害?」
「……都很厲害。」她誠懇道。
對她而言,無論是朝堂還是戰場,離她的生活還是太過遙遠,比起來還是賺錢更為要緊。
可沒有慕昭這樣的人守土安疆,她就沒法在京城安心地做生意。
兩廂真的很難一較高下。
抬眼見男子臉上的冷意多了幾分,似乎不大高興,她忙接著補充,「但你要更厲害一點。」
她盯著慕昭的臉,火光下,男人的冷淡消散不少,輕輕「哼」了一聲。
她抿了抿唇,壓出微微上揚的唇角。
她之所以和他講起過去,不是想要他吃醋,只是想與他說清楚她同每一個人的關係而已。
不過她也不介意多哄哄他。
她隨手遞給他一串:「這是鹿茸菌,聽他們村民說很補身子。」
「我可沒有給過旁人。」
慕昭敏銳捕捉到「很補」二字。
他凝著她手中他親手削出來的木枝。
……她又在暗示他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接過,警告她道:「等回去再說。」
兩人飽餐一頓後準備下山。
她凝著眼前的馬兒,動了動腿,腿根有些發酸。
想像著還要跨坐在馬上備受顛簸,尤其是在山路,她就直皺眉。
「要不我們乾脆在山上歇一晚好了。」
……總不能還在山裡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