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現實。
若是現實,哪有人被抓包了還不趕緊躲開的?
還要不要臉了。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半睜著眼,凝著面前眉目如畫的男子,只斷定是續上了先前的那個夢境。
……她怎麼還做上了關於慕昭的春/夢?
是因為與他在雜草堆里聽了出鴛鴦交纏的戲碼,還是因為晚上質問了他是否喜歡自己?
真煩,她怎麼總夢見他。
偏偏每回他入夢中,自己都如此被動。
她試著閉上眼,再睜開,纏繞在唇齒間的香津濃滑並未轉換畫面。
還醒不過來了。
憑藉她做了十幾年夢的經驗,熟睡後的夢醒需要一個契機,或是有人在現實里把她喊醒,或是這個夢境到了徹底結束的時候,否則在這之前,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既然如此,為何不在夢裡肆意妄為一下?
總不能每回夢見,主動權都在他。
唇瓣分開的間隙,她呼吸微亂,仿若夢話般低語:「……慕昭。」
他低低「嗯」了一聲,似是在等待少女的譴責與審判。
誰料她坐起身,素手搭上他的肩,微微使力,把他推在了床榻上,居高臨下道:「誰准你穿衣裳的?」
慕昭蹙眉:「……嗯?」
她似乎太睏倦了,雙眼已然闔上,卻不忘命令他:「脫了。」
慕昭未動,甚至有些詫異:「……月思朝,你做夢呢?」
他音色沉沉,帶著些情動的啞意,落在她耳中很是好聽。
她「啊」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
她沒力氣坐太久,仰面陷落在軟榻里。
「夢裡什麼都有。」
她偏過腦袋,再度費力睜眼看他:「愣著做什麼?還要本小姐求你不成?」
這下輪到慕昭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挺疼的。
既然不是夢,她到底在囂張什麼?
她又不是驕縱跋扈的性格。
果然她的囂張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她笑嘻嘻湊過來:「求你就求你。」
「求求你了慕昭,你給我看看唄。」
她扯住他的衣袖,輕晃了晃。
頗為熟悉的撒嬌,帶著婉轉的,令他有些無法抗拒的尾音。
「……你要看什麼?」
「看腹肌。」她頓了頓,「還有胸肌。」
「我想看很久了。」她聲音很輕,融在夜風中,粉嫩的唇輕輕抿起,「但我平日不好意思說。」
她還不好意思上了,他就沒見過比她還好意思的人。
「……」慕昭簡直受不了她,他攥住衣襟,自欺欺人利誘道,「你說你喜歡我,我就給你瞧。」
她即刻道:「喜歡你。」
的腹肌。她在心裡默默補充。
慕昭喉結動了動,並未再說什麼,只道:「你自己過來解衣裳。」
這句話說得甚合她意。
果然是做夢啊,若是她現實里這麼同慕昭說,他就算會同意,八成也要奚落嘲諷她幾句。
她翻身過來,手指繞去他腰間的系帶,三兩下將他的寢衣散開,只餘一條褻褲,露出結實強勁的上身。
寬肩窄腰,線條分明。
她頗為滿意,毫不遮掩地看向他。
她就這麼一個不敢說於人前的癖好,如今終於在夢裡實現了。
她喜歡寬肩窄腰,肌肉精瘦的男子。
太過健壯不行,太過瘦弱也不行,最好長得偏白,但也不能白至病態。
生得白的話,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就會偏粉。
但若白至病態,體力就又不夠好。
而慕昭幾乎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她的手不由自主貼近他,落在他的肌**壑。
「可以摸摸嗎?」
未待他同意,或是說,她壓根沒打算理會他的意願,她便開始了動作。
不是蜻蜓點水的一觸即分,而是實打實的輕撫。
他靜靜凝視著她,心跳幾近停滯,似乎溺在某種柔軟的觸碰之中。
像被拋進了大海,海浪拉著他不斷下墜。
又像墜入了火山,被岩漿徹底燒毀了理智。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連夜色也難掩他脖頸上的緋紅。
「……你摸了就要負責。」
他注視著她,瞳仁漆黑,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