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凌川與他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她明明也在帳篷里,難道不知曉他也不想來?
皇命本就難違,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事,他已然屢次拒絕陛下亂點的鴛鴦譜了,犯不著連赴宴這種小事都要違逆。
再說了,她自己和旁的男人深夜在府前聊得開心,他與懷寧都沒說過幾句話,她怎麼好意思同他生氣?
而且他還沒同意和她在一塊呢,她就開始因為這點小事和他鬧情緒,真要在一起了,她不得逼著他在人前低聲下氣地哄她啊。
……只要想想那個場景,慕昭便覺得膩歪得要命。
女人真是麻煩。
惹她一個就夠了,這輩子他都不想再招
惹誰了。
想到這兒,再看向已在他面前絮叨許久,他卻不知其所云的懷寧,心中的不耐更甚。
懷寧郡主凝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之意哥哥,說了這麼多,你還沒祝我生辰快樂呢。」
慕昭下意識抬袖,甩開她的手,淡聲敷衍道:「生辰快樂。」
懷寧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失落。
他還是老樣子,從不願意讓她多碰一下,甚至連用手拂去她也不肯。
這樣高傲的人,為什麼會去主動抱那個身份低微的女人?
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他。
她也太不識大體了,究竟有沒有為他的名聲考慮過?
她是金尊玉貴的郡主,又生得花容月貌,究竟哪裡比不過一個小官家的庶女?
懷寧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斂去眸中情緒道:「其實我這個生辰過得並不快樂。」
慕昭心說,她快不快樂與他何關,但念著是她生辰,還是象徵性地安慰了句:「那你別不快樂。」
瞧,她每回主動找他搭話,他總是這樣愛搭不理,甚至從不會主動問問她為什麼不快樂。
既然如此,憑什麼他們方才就能聊上好幾句?
甚至那個小庶女走的時候,他似乎還有些依依不捨。
她真的很討厭月思朝。
她討厭從她身邊搶走任何東西的人。
她那個庶妹也是。
她的出生,分走了父親對她全部的愛,雖然不多,但那也不行。
這些欺負她的人,早晚都要付出代價。
慕昭走得很快,懷寧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氣呼呼想著今日安排的事,良久,她抬眸,凝著他高大頎長的背影,後之後覺地發現,慕昭今天似乎沒有故意甩開她。
殊不知慕昭此時心中所想,乃是懷寧今日始終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便沒機會去找月思朝的茬。
*
月思朝獨自一人往僻靜處走。
本以為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吹一吹涼風,先前的不適之感便會緩過來些許,沒曾想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
她隨便找了個無人的廊下坐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有點燙,腦袋也變得有些昏沉。
發燒了嗎?
她倚著漆紅的柱子想。
可她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這些日子也沒怎麼折騰,怎麼會這麼容易生病?
總不至於是前些日子積攢下的病根,恰在今日一同發了出來吧?
她總覺得隱隱有哪裡透著不對,卻一時又說不上來。
身旁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朝朝,你怎麼獨自坐在這兒?我問了一圈人,可真是讓我好找。」
女子聲音輕柔,帶著些許關切。
她看向來人,從一襲鵝黃宮裝里依稀辨認出是林凝霧的臉。
她在她身側坐下,細嫩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
「你怎麼了?臉這樣紅。」
「難受。」她簡短道。
少女的聲音明顯緊張起來:「……你入宮後都吃什麼了?」
月思朝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記得你的囑託,所以進宮以後連一滴水也不曾喝過。」
「應該是這些日子沒睡好,有點發燒吧。」
她身子不穩,說著話便往林凝霧肩頭靠去,灼熱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
聽她如此說,林凝霧才放心些許。
不是被人暗害了就好。
她攬著她道:「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別在這兒吹風了,我扶你去宮裡閒置的偏殿休息罷。」
月思朝點點頭:「也好。」
林凝霧看向身旁的宮人。
「你知道何處可以容我們暫歇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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