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月家不過是朝中新貴,算不得鐘鳴鼎食的世家,但也不至於讓她一個姑娘整日在外拋頭露面吧?
月思朝沖他莞爾道:「我同你開玩笑的啦。」
方才慕昭剛瞧過她的傷,她不會不明白他的好意。
慕昭的眉心當即擰起來:「月姑娘,請不要對我撒嬌。」
月思朝:「……」
她來這兒是有正經事問他,於是忽略了他的自作多情,收斂起笑意,鄭重問道:「船上其他的人如何了?」
「我來尋你,也正是想說這個。」他意味深長凝著她,「凌川帶人上船的時候,將一應水匪盡數拿下,卻並未見到有任何船員。」
她面色一變:「什麼……定是那些十惡不赦之人殺了他們,將他們拋屍河中了!」
慕昭搖搖頭:「並非如此,船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打鬥痕跡。」
月思朝頓時有些困惑。
「那人呢?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月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性?」他哂笑道。
「或許他們早就棄船逃生了。」
「水賊上了你的小船時,船上或許只有你一個人。」
她懵然一瞬,下意識道:「怎麼可能,我白日裡還同他們交待——」
「人命關天,沒什麼不可能。」
「你既說你白日裡交待過,那他們已經知道這附近會有水賊出沒。你想想看,面對一群亡命之徒,和一位僅雇了自己不過幾日的僱主,是確保自己安然無恙好,還是為了這幾兩銀子,賭上性命好?」
「即便尾款尚未結清,至少命還在,定金也拿到了。」
月思朝沉默下來。
其實她十分認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性命是大過一切的。
只是她那時也不是沒有為他們思慮過,甚至一遇見慕昭,便急忙求他去救他們。
可他們卻私下把她的決定提前實施了——
在小船尚未遇到危險的時候。
且不曾告知於她。
這令她有些受傷。
她簡直無法想像,若是那時她沒有果斷跳河,沒有遇見慕昭,如今會落到怎樣絕望的境地之中。
「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小聲道。
慕昭輕笑一聲,似譏諷,又似勸告:「用人不疑,是你的誠心;能拿捏住他們的把柄,讓他們真正為你所用,是你該有的城府。」
「你若真的要做這船行,今後用人時該也該用用腦子。」
月思朝低低「哦」了一聲,「謝謝你。」
如今她對慕昭的感情很是複雜,她感激他,又有點懼怕他,還有點討厭他。
不過只有一點點。
如果他不是總那樣居高臨下對她的話。
但不論如何,他是一個好人。
他救了她,管她吃管她住,還贈了她治傷的藥——
雖然她的傷再不治就要好了。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慕昭漫不經心道,「剿匪一事已在收尾,過兩日便要啟程回京。」
「你是打算趁這兩日學會騎馬,還是——」
學騎馬?
月思朝眼前一亮。
她會的東西很多,可偏偏不會騎射。
只有高門貴女府上,才會請教女子騎射的女先生。
「這鎮子上居然有會騎射的女先生嗎?」
「或許有吧,能不能騎馬不知道,但應當可以教你騎騾子。」
月思朝:「……那我怎麼學?」
慕昭懶聲開口:「騎射最出色之人如今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可以求求我——」
月思朝當機立斷:「我選二。」
奇了怪了,她竟不願他教她騎馬?
估計是怕她太笨一事被他發現了吧。
「也行。」慕昭稍有嫌棄地瞥她一眼,「那你屆時和我一起坐馬車。」
「……你不是騎馬嗎?」她硬著頭皮問。
「你難道不知騎馬很累嗎?又不趕時間面聖,我為什麼要騎馬?」
「你若想獨乘一輛馬車也可以,這兩日你自己去挑一挑。」
那還是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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