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吝賜教道:「一個女子若是遇見心儀的男子,大多都是想方設法地施展誘惑。」
比如她弄濕衣裳出現在他面前,會望著他臉紅,身上還染著他一貫偏愛的茶香。
「斷不會如此小心掩飾,生怕失了端莊。」
「所以那男的應該是她爹。」慕昭篤定道。
他從武,月家從文,月思朝的爹又不是什麼大官,他自然不曾留意過,更不知道他的樣貌。
但是這麼晚還會站在府前候著她,除了親人還會有誰呢?
畢竟母親在世的時候,也總是這般憂慮他的。
想到這兒,慕昭微微垂下眼眸。
凌川繼續問:「那她為什麼要把您的外袍丟了呢?」
慕昭再抬眼時,不耐已然浮上來:「你若是有女兒,見她大晚上穿著旁的男人的衣物,難道不會震怒嗎?」
「不會想知道這男人是誰,去扒了他的皮嗎?」
「……她實在是太過周全了。」
說到這兒,慕昭扶了扶額,一時有些苦惱。
他先前以為,月思朝和那些想爬他床的女人沒什麼分別,費盡心機與他製造相處的機會,而後好飛上高枝盡享榮華。
若她是這樣的人,就該穿著他的外袍大搖大擺地入府,逢人就顯擺這是他脫給她的,再造些風言風語,靠京城百姓的輿論,來脅迫他給她一個名分。
可她沒有。
她居然小心翼翼地掩藏好他的衣裳。
看來她喜歡的不是他的權勢地位,而是他這個人本身。
處理這樣的女子要麻煩得多,起碼拿錢打發是行不通的。
凌川咽了口唾沫,懷疑道:「……真是這樣嗎?」
*
月思朝並沒有真的把慕昭的衣裳就此留在花盆裡,而是在季述走後悄悄撿了回來。
原因無他,府門前日日有人打掃,若她不管不顧地把這繡了金線的衣裳留在那兒,明日被人交上去,定會在月府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她抱著衣裳,往自己的小院走,思忖著該如何處理。
還是不可能還了。
他又不願意要,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可若是真燒了……
月思朝摸著衣料,是上好的錦緞。
織採為文,其價如金。
她一向捨不得糟蹋好東西。
罷了,先洗淨收起來罷。
萬一以後走投無路,說不定還能換點銀錢。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月思朝回過神,見月思嫻自石子路一旁的竹林里冒出來。
「我都瞧見了,你方才在府前同一個男子說話。」
「是他的衣裳嗎?」
她走上前來,試圖從她的手裡把外袍搶過去。
月思嫻便是她的嫡姐。
拖嫡母的福,她平日裡對她頤指氣使,從不拿她當妹妹,她的東西她想要便搶,就如同嫡母會隨意剋扣她院中的份例一般。
在被月思嫻奪走之前,她先一步把外袍移到了身後去。
「是。」她隨意應道,只想快些將她打發了,「我接了些縫補衣裳的活計。」
「騙誰呢月思朝,那衣料我瞧一眼,便知價值不菲,這樣的人還需要縫縫補補?」
「你以為和你一樣嗎?」
月思嫻掃向她破爛的裙擺,神情輕蔑:「那男的是不是喜歡你?」
「和你娘一樣,都是只會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月思朝皺起眉頭:「狐狸精說誰?」
「說你。」
她淡淡「嗯」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月思嫻這才反應過來,一時有些氣急。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攀上高枝了嗎?就算你嫁去了這樣的人家,也是和你小娘一樣,都是做妾的命。」
「還有你的性子也不改改,若是會討母親和我喜歡,還至於這麼在外面拋頭露面地——」
「我之所以在外面拋頭露面,就是因為不想討好你們。」月思朝望向她的眼睛,打斷她道。
月思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月思朝道:「這些年來,小娘院中的吃穿用度走得都是我的私帳,母親從中省了多少銀錢。那些銀錢又到哪兒去了呢?」
「若母親當真這麼容不下我小娘,她大可以像對待旁的姨娘一般,隨意尋個由頭,把她送去鄉下的莊子裡,可她為什麼不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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