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從女生的神色中判斷對方大概率是上班借著外勤之類的理由辦私事,不過他懶得過問員工的考勤問題,隨口應了聲「嗯」便帶著時汐去點奶茶。
兩人點了一杯奶茶、一杯果茶、兩個小蛋糕,又順便幫李秘書點了杯果茶,隨即在靠牆放置的另一張空桌子處落座等待著。
這時,那名女生和同伴突然走了過來,在兩人旁邊的空位坐下。
女生看了眼同伴一眼後問道:「時先生,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
「我看新聞上說你之前腺體受損過,這些年一直沒恢復。」
「是啊,治了好久,現在好多了。」
「那你當年腺體受損為什麼不一勞永逸直接摘除腺體,而要選擇治療呢?是怕摘除腺體有什麼後遺症嗎?」
女生說完突然對上林宴不悅的面色和犀利的目光,頓時寒芒在背,正打算起身離開,只聽時汐說:「既然能治療,為什麼要摘除腺體?」
女生又看了眼林宴,從對方的眼神中收到了明顯的警告——你最好說話小心點!
她默默咽了口吐沫,把握著說話的尺度對時汐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倆想摘除腺體,但又擔心有後遺症之類的。你腺體有問題,肯定接觸的都是這方面頂級的醫生,所以才想諮詢下你。」
「這樣啊。你倆腺體有問題嗎?有問題的話,可以去方含元私立醫院或者盛博醫院治療,他們在治療腺體方面經驗豐富。」時汐指了下後頸,「我之前傷的很重,現在都快好了。」
「我倆腺體沒問題,只是不想做omega了,想要享受不受信息素支配的人生。」
時汐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他在高中第一次發情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後來在外飄泊了這麼多年,他發現人與人之間的歧視、不平等、甚至是壓制,不是單純來自於性別,更多的是來自於地位、財富、背景等諸多因素。
想要支配自己的人生從來都不是換個性別那麼簡單。
「腺體是非常重要的器官,成年omega摘除腺體容易引發激素紊亂,影響身體健康,不要因為一時興起做傻事。」
「也不一定影響吧。我身邊有不少omega退化成beta的,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問題。」
「很多omega蛻化成beta並沒有摘除腺體。」時汐指了下後頸,「腺體還在後頸的皮膚里,和徹底摘除是兩個概念,不是所有omega都適合摘除腺體的。」
「先生,您的飲品做好了!」店員突然喊道。
「汐汐,我們準備走吧。」林宴說完起身去拿飲品和蛋糕。
時汐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看向女生身邊的男omega同伴:「男beta懷孕的概率很低,如果你把腺體摘了,以後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不一定能懷得上。好好考慮下吧,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
兩人回到家時,林宇還在上班沒回來,葉錦瑞正在客廳看電視劇。
趙阿姨過來將兩人的行李箱和雙肩包拿走。
時汐坐在玄關的沙發上換鞋,見葉錦瑞過來了,眼睛笑成了半圓形:「爸爸,我買了兩個小蛋糕,一個是你喜歡吃的草莓味的,我們一起吃!」
「度假玩得開心嗎?」
「開心!」時汐換完鞋站起身來,向葉錦瑞走去。
葉錦瑞上下打量著時汐:「六天不見,汐汐是不是長胖了?看來向家帶去的廚師廚藝不錯呀!」
林宴對葉錦瑞使了個眼色:「汐汐哪兒長胖了,是你好多天沒見他而已。爸,汐汐明天約了宣哥去盛博醫院找他的博士生導師。盛博醫院病人太多,我明天還要去公司處理工作,沒空陪汐汐,您要是沒事就陪他一起去。」
「是盛皓的嫂子宣一卿嗎?」葉錦瑞見時汐點點頭,說,「行呀。要是一卿不介意我去的話,我就陪汐汐一起。」
「不介意。」時汐說,「回家的路上我已經和宣哥哥說過了。咱們開車去宣哥哥家接上他,然後一起去醫院。」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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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時汐在臥室的衛生間洗完澡,來到衣帽間,打開柜子,挑選明天去找宣一卿要穿的衣服。
自從搬回別墅後,他便把璨星公館的那個家裡衣帽間的很多衣服運了回來,但是運回來後大部分衣服沒動過。
因為不上班,天天在家穿睡衣睡褲,偶爾出門也是裹著羽絨服或者大衣,穿著運動褲,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翻出來一條牛仔褲穿上,感覺褲腿好緊,曾經的寬鬆感沒有了,褲腰兩端根本挨不住,沒法扣扣子。
時汐低頭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孕肚,聳聳肩,隨手將褲子扔到小沙發上,繼續試別的褲子。